劳烦齐表姑,还是小的领司徒大小姐进去就行了。”
“没事,没事,我路熟着呢。”齐漱玉说着,伸手要拉司徒盈袖的胳膊。
司徒盈袖不经意地抬头抚了抚鬓角的掩鬓,错开齐漱玉的手,笑道:“这位小哥,你们四爷在哪里?”
她等了半天了,不想再等下去了。
这突然冒出来的张家两个女子完全是在耽误她的时间。
齐漱玉见状,索性径直走在前面,往张绍天的外书房行去,一边跟司徒盈袖说话:“司徒大小姐是吧?您找我四表哥有什么事啊?”
司徒盈袖笑了笑,并没有答话,也没有往前走,只是停下脚步,对墨雨道:“这位小哥,既然张四爷有别的客,我不如改天再来拜访吧。”
她要问的是司徒家的家事,不想让这自说自话的女子跟了去听见。
齐漱玉听见司徒盈袖居然不肯去了,不由停下脚步,回头又打量了司徒盈袖一番,笑道:“司徒大小姐,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司徒盈袖是客,齐漱玉却是张家的亲戚,她自问没有失礼的地方。
亲自带她去见张绍天也是她客气的地方。
不料司徒盈袖毫不客气地道:“是,我是来求见张四爷的。请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张家的姑娘我都认得,没有见过姑娘您。”
齐漱玉的面色僵了僵,讪讪地道:“……我也是担心你不认路。”
“有这位小哥带路,您太多礼了。”司徒盈袖点了点头,抬眸看见张绍天居然亲自走了过来。
“墨雨!你小子干什么去了?我让你请司徒大小姐过来,你请到哪里去了?”张绍天不悦地横了墨雨一眼。
墨雨哼哼唧唧地道:“四爷,小的去请司徒大小姐了,不过齐表姑说要送司徒大小姐一起过去。”
张绍天对齐漱玉点点头,“有劳表妹。”说着,对司徒盈袖招了招手,“来了?到屋里坐。”态度很是和蔼。
齐漱玉微笑着站在路旁,看见司徒盈袖跟着张绍天往他的外书房行去。
等看不见两人的背影了,齐漱玉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
她看了看外书房的方向,转身快走几步,上了小轿,追上往二门上去的张贞琴,隔着轿帘就问道:“刚才来的司徒大小姐是谁啊?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张贞琴在轿子里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道:“表姑别担心,司徒大小姐已经是定了亲的人……”
齐漱玉顿时放了心,撂开轿帘笑道:“你胡说什么?她定不定亲关我什么事?”
“表姑,您脸红了……”张贞琴抿嘴笑着,跟她来到二门上。
……
张绍天的外书房里,司徒盈袖已经在他的堂屋里坐下,手里捧着书童送上来的茶水,并没有喝,只是小声道:“张四爷,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有关张兰莺的事儿。”
“哦?”张绍天探身向前,态度很是殷切,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是你娘让你来问我的吗?”
司徒盈袖:“……”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是,是我爹。我爹想问问您,能不能赎张兰莺出来。”
一听不是沈咏洁让司徒盈袖来的,张绍天脸上的失望之色一晃而逝。
他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膝盖上,身材魁梧得将整张太师椅塞得严严实实。
“你回去跟你爹说,张兰莺通敌叛国,不管花多少银子都不能赎。”张绍天板着脸道,“这种女人人尽可夫,真难理解有人还对她念念不忘!——真是瞎了眼了……”
司徒盈袖虽然很赞同张绍天的话,但听着还是有些怪怪地,她笑着道:“这样啊?我就是帮我爹问问。”
“你爹对你和你弟弟不过如此,你做什么为他跑前跑后?你要把你娘置于何地?”张绍天对司徒盈袖也很是不满,“你娘九死一生……”
司徒盈袖一愣,手里抓着茶盏的盖子僵在半空中,“九死一生?张四爷,您是什么意思?”
她娘被救的真相,只有少数人知道。
而司徒盈袖确信,谢东篱没有对旁人说起过。
这张绍天是如何知道的?
张绍天忙用手堵着嘴咳嗽一声,道:“你娘回来的那天,我也去了码头,看见了她的样子,很是可惜。”又见司徒盈袖眼里有疑色,忙又道:“我以前认得你娘,记得她年轻时的样子。所以那天见到你娘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很是感慨。”
“哦。”司徒盈袖淡淡应了一声,紧紧盯着张绍天不放:“张四爷,请问您为何要上表请旨杀张兰莺?”
据她所知,自从张氏被抓到白塔大狱之后,东元国朝廷上到沈大丞相,下到六部的给事中,没有一个人提过这事。
就连谢东篱都保持沉默。
所以张绍天的这道陈表,确实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张氏一直是司徒健仁的女人,而沈大丞相摆明了要给司徒健仁撑腰,因此有关张氏的处置,大家都唯沈大丞相马首是瞻。
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