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
盛五弟忙哦了一声,扭头回屋里摆饭。
盛七弟摇摇摆摆扶着墙跑了出来,抱住盈袖的腿,“四姐,抱!”
盈袖弯下腰,一手抱起胖乎乎的盛七弟,一手拎着竹篮,就跟没看见秋娅一样,自顾自往屋里走。
秋娅站在院门口,脸上涨得通红,完全没有意料到自己被彻底无视了。
她扬起声音道:“盛四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上门是客,您就是这样待客的?”
盈袖也不回头,将盛七弟抱到屋里,放下装着衣裳的竹篮,才又出来,对秋娅道:“您请进。”说着拉开院门。
秋娅兴冲冲地要来退亲,结果被盈袖这样一晾着,气焰倒是打消了许多。
她的笑容软了三分,对盈袖行了礼,才进到院子里,也不进去,站在院子中间就说:“盛四姑娘,是这样的,先前我们跟你定了亲,但是我们觉得让你一个大姑娘嫁给傻子,实在是害了你,我家老爷慈善,想给你一条生路。”
盈袖挑了挑眉,“生路?你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秋娅做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是啊,你不用嫁给我家大少爷了。我家大少爷是傻子,我们认了,也不想害了姑娘一辈子。”
“你的意思是,你想退亲?”盈袖抿了抿唇,声音清冷得已经是冰山上的万年寒冰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秋娅目瞪口呆,“我们主动退亲不好吗?难道你真的想嫁给一个傻子?”
盈袖窒了窒。
如果她真的是盛琉璃,她一定会选择嫁。
不为别的,定者,定也。
既然收了别人的聘礼,换了庚帖,有了订婚书,哪怕对方再不堪,她也得嫁,这是做人的信义。
如果不愿意嫁,开始的时候她就不会收聘礼。
总不能用了别人的聘礼解决了自己的麻烦,就能过河拆桥了。
盈袖做不出来这种事。
但问题是,她不是盛琉璃。
她还想回东元国呢。
她有世间最好的夫君,别说那夏大少爷是傻子,就算他不是傻子,是这个世间最好的男人,她也不想要。
因为她已经有了最好的男人,在她心里,没人比他好。
所以如果对方主动退亲,似乎对她来说也是正好。
唯一不妥的是,她知道盛琉璃已经把那些聘礼都花光了,一点都不剩。
如果退亲,她哪里拿得出来聘礼还给人家呢?
看盛琉璃踌躇了,秋娅暗中心喜,拉着盛琉璃的手,做出推心置腹的样子,诚恳地道:“盛四姑娘,你生得又好,又能干,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夫婿。我们老爷想了很久,觉得我们不能趁人之危,逼着你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答应嫁给我们大少爷……”
“不,没有……”盈袖忙摇头,“不是,你们没有逼……我。我……”
秋娅听得面色一变,心情紧张起来。
糟了,这姑娘不是听见了什么风声,所以不肯退亲了吧?!
可盈袖顿了顿,又道:“不过,如果你们想退亲,我成全你们。但是,我……我……聘礼……”
原来是担心还不出聘礼!
秋娅大大松了一口气,忙道:“没事没事!聘礼就不用还了,我们老爷是村长,都是乡里乡亲,本来就该互相帮助,你说是伐?”
盈袖讪笑了一下,腹诽道,这会子知道互相帮助了,先干嘛去了?先前可是逼这盛姑娘换了庚帖,在订婚书上按了手印的……
可见这夏村长家的人没有她说的那么好。
但是为什么现在又主动来退亲呢?
这样一想,盈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琥珀色的眼珠转了转,她的目光在那大车的车帘上停留了一会儿。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车里的夏云只觉得那姑娘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简直要穿透车帘看进来了,忙别过头,心里不由砰砰直跳。
自己家这么做,是不是不地道呢?
夏云低头看了看自己搭在月白地藻叶纹锦缎长袍上双手,目光又移到脚下的千层底皂鞋,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亲,到底是退,还是不退?
他一向杀伐决断,不管是事业上,还是感情上,都是提得起,放得下,像今天这样犹豫,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秋娅见这姑娘的目光看向了大车,有些不安了,忙道:“你不用还聘礼,而且,我们还给你银子,算是补偿你的损失。来,这是你的庚帖,还有订婚书,只要把我们大少爷的庚帖和订婚书还给我就行了。”说着,秋娅就将盛琉璃的庚帖和订婚书塞到她怀里。
盈袖打开那庚帖看了看,不由愕然。
这盛琉璃的生辰跟她是同一天呢,都是三月三……
她看着这庚帖,眼神闪烁着,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娅见这姑娘迟迟不说话,担心夜长梦多,举步就往他们家小草屋走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