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急死个人了,小钟,快点说,卖个什么关子?”温婆婆最喜欢听八卦了,看不得小钟那一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的样子,催促道。
“少胡说八道。”韩班头道。
“怎么是胡说八道?韩树林,你实话实话,原来那是不是有两家人住?你告诉我,那些人都上哪儿了?人呢?你给我找出来。”钟英杰咄咄逼人的样子,一点不像说假话,更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怎么回事啊?韩班头,你出去走走,让小钟给我们讲讲故事。”小汪搂着韩班头往外面推。
钟英杰见韩班头出去了,开始讲故事。
那个地方原来是韩树林叔伯的叔叔的,韩叔叔很有生意头脑,是朵岭最早开餐馆的人,早晨做早餐,中午晚上炒菜,生意做得相当好,家里生了两个儿子,他们考虑得远,很早就又在隔壁起了一模一样的房子,准备留着两个儿子以后结婚。
好景不长,儿子刚满十八岁,韩叔叔就生了一种怪病,还没检查出来,人就走了。韩阿姨带着两个儿子继续经营饭店,没过一年,小儿子骑自行车被汽车挂倒了,爬起来没事,连皮都没有扯,骑上车就走了,当天晚上睡下去,第二天早晨人就没起来。
没过多久,大儿子在自家后院里的柳树上吊死了,谁都找不到他上吊的理由,接着唐阿姨就疯了,一个月之后,有人在野池塘中间看到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一年时间,家里四个人全死绝了。
那里面就没人敢进去,后来有天晚上,那一带很是吵闹,但没人起床看,第二天大家发现,韩叔叔给儿子盖起来准备结婚的两栋房子连同里面的东西,全都不见了。村民们穷,家里要搭盖个厕所院子什么的差几块砖都不敢去动他们家的房子。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将那儿连锅端了。过一段时间野草一生,就成了荒地,时间长了,别人也忘了那可怕的真实。
“搞了半天这土地是无主的,韩班头,你还说是你家的?”小汪有口无心地道:“再说了,你想把这种不吉利的地基卖给郝书记,你什么居心?郝书记跟你有仇?”
见郝星都拿眼睛看着自己,韩树林涨得满脸通红,道:“我叔叔家没人了,不就是我家的?”
“郝书记没得罪你吧?这么坑他?他知道了,不知道怎么想。”钟英杰补刀道。
“我又不是要郝书记买,不是他同学要吗?他同学也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韩班头本来嘴巴就笨,被大家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看,顿时就慌了,这么多人,说不准谁会上郝书记面前去捅他一刀呢。
郝星倒是一点都不信邪,咱们生活的这块土地不知道经过多少场战争,自然代谢过多少人呢,要计较,哪计较得过来?说不定你睡的房,曾经就是某些人的墓地,你不害怕,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耶,他同学要,你就更不能坑了,人家那么信任郝书记,你让郝书记做对不起别人的事?哎,屠户家的儿子,心肠就是硬。死人财都发。啧啧,真没看出来,你平时老老实实的,良心居然这么坏。”温爹爹也是个正直的人,以前从不掺和这些人的事,今天居然当起了正义使者。
郝星一看手表,下班时间到了,一点不想听他们胡说八道,悄悄起身,骑车就走了,咱家里多的是事等着做,才没时间跟你们无聊。
小钟一看郝星走了,连忙跳上车追上来,道:“韩树林不是个东西,千万不能要他们家的地基。”
郝星道:“我爸同学又不是土豪,买了那么大的地基了,怎么会还买地基?买着玩吗?”
“也是,地基买那么多干什么?做那么多房子,又没那么多人住。”
钟英杰不算会说话,努力踩着车,不知道说什么,一路上沉默过来,快到家了,才想起来要谢谢郝星。
“郝星,替我谢谢郝书记,他人真好,帮了我七叔,要不然,我七叔那种没用的家伙,一辈子别想住上不透风的房子了。”钟英杰道。
“谢字就不说了,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大家都高兴,没什么不好。不过我要提醒你哈。唐辛之的故事,你心知肚明吧?叫你爷爷把你七叔管紧一点,一大家子人呢,别把老婆孩子弄得个无家可归。”郝星警告道。
“不会吧?我七叔那种人不会没脑子到唐辛之那样吧。”
老远看到一群看热闹的,走近了,看那主角,是他爷爷追着七叔在打,他七婶带着孩子哭得昏天黑地的。钟英杰一脸诧异,这才一天一夜时间,不会把钱折腾完了吧?做了唐辛之第二?
要真那样,他真想一棒子,将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混账七叔打死。
连忙跑上去问怎么回事。
郝星呢,摇摇头,骑着车装作没看见,去菜场买菜,回家做饭了。老妈已经交代过了,工地上那些人的饭,她管,家里的一切家务,郝星承担。其实也没什么事,每天就是买点小玩意,哄哄奶奶开心,洗洗衣服做做饭,抹抹桌子拖拖地,管管弟弟妹妹的学习。平日里没做也学会了,简单。
一进菜场,就少不了猪肉金的召唤,她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