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亿的心咯噔一下又掉进了冰窟窿,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得到可靠消息,有人在私下查你。”
“查我?查我什么?想我王鑫亿行得正坐得端,我还怕查?我就怕没人查,我保证,查出来的结果肯定跟郝书记一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王鑫亿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心有点疼,还有点痒,该死的蚊子,这是在提示我说假话,良心会痛么?
王岳铮一脸崇拜地望着这个本家,没想到说大话的王鑫亿经不住正直的对视,转开了目光,一巴掌拍在胸前,道:“我就搞不明白了,这寒冬腊月的,家里有蚊子,办公室里也有蚊子,这是怎么回事?”
“等下班了,我让谢姨娘喷点杀虫水,柜子里还有去年没用完的。”
说完话王岳铮并没有走开的意思,他知道站长一定有话要问,果不出所料,后者说话了。“消息是哪儿来的?可靠吗?查我的人是谁?”
“给我消息的人强调了又强调,不让我说出他的名字,但人绝对可靠。查你的人,他也在查,但查你的事确实在暗中进行。”其实王岳铮很想问一句,站长,你真的经得起查吗?不过他已经从对视失败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一个内心有鬼的人,还有一丝良知的话,就会在测谎的眼神中败阵,因为他骗不了自己的良心。
睁着眼说瞎话,良心会痛的,而且他的良心真的痛了。
目送着王岳铮离开办公室,王鑫亿靠在桌子上苦思冥想,那个查他的神秘人是谁?那个送信的人是敌是友?那信是恶意的警告还是善意的提醒?
按理说王必玉和王岳铮都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他们应该不会背叛自己。但退回来一想,谁知道呢?这两人巴结他不就为了自身的小我利益吗?别人给的利益更大的时候,他们迷途知返,另择良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着想着,脑子犯困,差点站着睡着了,一个趔趄,差点磕在桌子角上,累得不行,放下行军床,往上面一躺,眼睛刚一闭上,讨厌的蚊子又开始在耳边嗡嗡,他都要崩溃了。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时刻都不顺利呀,大过年的这是要把人整死?
拍了几下蚊子,蚊子没拍着,倒把自己扇得够呛,耳朵都打得有点背了,蚊子死活打不着。瞌睡也弄醒了,只能爬起来,收了行军床。
喝了杯水,脑子有些清醒了。他决定先探探郝书记的口风,再来想对策,他唯一能说上话的,只有一个姐夫,每次遇上问题,要顾问顾问一下,不过顾问之前,自己要摸清情况。
将郝书记请到自己办公室,给他泡上一杯绿茶,道:“郝书记,您是不是对我不满意?”
说话的时候,他双眼盯着对方,生怕错过一个微小的表情。惊讶,这是王鑫亿要的表情,看样子自己查他的小动作,老书记还蒙在鼓里。
“不满意?你又不受我管,存在什么满意不满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了?”郝天沐是个相当敏感的人,很善于联想。
“没有没有,您没有做任何对不住我的事。我就是在反省,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让您误会了,所以,您不让我们家王鑫十上班了。”
“不让王鑫十上班?谁说的?瞎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王鑫亿很认真地看着郝天沐的面部表情,郝书记实诚,表现出来的是惊讶,看样子,开老五的不是他,真是他闺女郝星。
“老五说郝星让他回去的,说理由回来问我。我知道我平日没把您招呼好,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多原谅一下。”
“还有这回事?这个混账东西,连我的面子都不卖了,她说安排谁就安排谁,我难得安排一个人,她还背着我赶走了,王站长,你也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回去我教训她,你家老五,明天让他回来上班,郝星再敢胡来,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王鑫亿看得很清楚,郝书记那是情真意切,一点作伪的表情都没有,说起自家闺女的时候一边是要打断她的腿,一边是满心的爱意,他怎么会舍得打断闺女的腿呢。郝书记溺爱闺女,整个朵岭都有名了。看这样子,郝书记在家是能做主的,闺女绝对听他的。
此刻他已经后悔嫉妒心作祟,要无端去查人家了,关键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那个郝星是怎么回事呢?是她在背后算计我,替她爸爸出头吗?
如果是,还真不能小看她,居然能查到我的免责声明受贿收条,细思极恐,王鑫亿自认不是这丫头的对手。有这等心机,恐怕整个朵岭都没人是她的对手。
胆大心细手辣毫不留情。
看样子要回去好好地做下民意调查了,这个郝星到底有什么能耐。
就凭这张收条,她已经抓住了自己的软肋,这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惹不起呀。
幸亏郝书记没事,要真的把他弄出个什么事来,这丫头会不会跳起来杀人?郝书记宠儿女,得到的回报是闺女也宠他呀,这丫头爱憎太分明了,可怕呀。
“郝书记,哪天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