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年还没过完呢,过了正月十五再说,不急于这两天,你自己把握就是。”郝星觉得自己都快成黄世仁了,逼着人家白天黑夜都在忙,道。
“汉正街”三个字打动了郝月,她闪动着一双黑葡萄眼,问:“晚上去汉正街干什么?不应该白天逛吗?”
郝星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表哥是公安,晚上去维持治安。”
没谱的事,不想让别人知道得太多,郝星岔开话题,对罗冠英道:“我们明天早晨就回去,就不跟你们打招呼了,这里所有的家具电器,除了我新买的床和床上用品,其余的你看得中的都搬过去,看不中的问楼上的张奶奶要不要,她要就给她,不要就扔掉。”
郝天荷一听,脸上的颜色就不好看了,明明是自家外甥,怎么对隔着一层的亲戚,比对咱还好?沙发就是新的,电视也是新的,洗衣机、冰箱,干干净净的,都不要?得多浪费呀。
见姑姑望着自己,郝星连忙道:“都是不要的东西,拖回去车费不划算,他们要,算是帮我,不然我还得请人处理,又要付搬运费又要付车费。”
“那是,那是……”赵友廉拉了拉郝天荷的衣角,她的脸色才缓和过来。
罗浩熙还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吗?自己虽然是姑姑的侄儿,人家可是姑姑的亲闺女,怎么论,自己都疏一点。不能得了便宜不卖乖,连忙道:“郝星,你总是在帮我们,让我们说什么好呢?这屋里的家具哪一样都是能用得上的,又给我们省了不少钱。”
郝星连忙安慰表伯道:“您放心,我马上有事让你们俩老帮忙,你们住过来不会闲着,每天会有忙不完的事的。”
“真的?那好,那好。我们农村人每天做习惯了,一闲下来这病那病的就来了,我们两老就喜欢天天有事做,不怕忙,就怕闲。你放心,这两套房子,我每天来帮你们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你们哪天想来住,可以直接住。我这人别的不会,收拾屋子,村里人没有不夸的。”一直没说话的赵艳芳非常感谢这个外甥闺女,表示自己还有些须用处,当然也表达了自己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那最好了,我给你们两老一套钥匙,这两套房子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郝星将大门的钥匙给了一把赵艳芳手上,后者立马内心踏实,在华夏掌握着钥匙,就是天大的信任。
“我会给你们把房子管好的,你们随时来住,保证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赵艳芳喜滋滋地表忠心道。
“伯母,听冠英说您年轻的时候还是裁缝?手艺特别好,三个孩子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您做的?”
赵艳芳听到夸奖,很是谦逊地道:“手艺也算不上好,做一家人的衣服是没问题,我们家冠英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做的,跟外面的时髦款式比,也土不了哪儿去。”
郝星一听,眼睛都亮了,冲着罗冠英看去,那家伙当自己模特了,站起来走了一圈,介绍道:“上面的夹克衫,除了拉链和扣子,全是我老妈亲手制作,走线从容均匀,里面的内胆是家里地里产的棉花,御寒温暖,为了方便洗涤,老妈使用了活套,可以拆卸。裤子,是我在布匹市场批发的布,按照最时髦西裤的样子裁剪缝纫,熨得服服帖帖,和商场里买得死贵的衣服,一般无二,甚至还比他们的好看。穿出去,我们同事都问在哪儿买的。”
“好看吗?”郝星问郝月。
那小家伙很善于欣赏服饰,点头,道:“好看,表哥本来又高又帅,穿上合身得体的衣服,简直就是帅呆了。”
郝圣也道:“是蛮帅。”
郝星道:“那伯母,您每天在家里做家务就太浪费了,我给您弄一套缝纫设备,您在家里来给我做衣服?”
“好啊。就是我做的这样子不嫌老气?谁看得中?”赵艳芳属于那种低调得有些卑微的人,底气不足道。
郝星道:“您按照我给的样子做,做出来的衣服保证不嫌老气,还特别时髦。”
“你有样子就好,我按照你的样子做。”赵艳芳以为外甥女也就要她给家里人做几套衣服,农村里本来就是请裁缝进家里做衣服的。孩子做周岁,过生日,还时兴送布料,扯个几尺布,想做什么做什么,丰俭由人。
“太好了。”
郝天荷有着深深的失落,自己还真不会做衣服,这一点还真没法和人家比,裁缝在农村也是一门手艺,意味着别人在田地里太阳下黑汗水流累死累活,他们被主家当客请到家里去,好言好语相待,好吃好喝侍候,穿的是干净衣服鞋子,做的是不沾水不碰灰的轻活。你挽着衣袖,赤着脚,裤腿锊得高高的,迎面和人家碰上,都自惭形秽,自觉低下头看看自己糊着泥的脚,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那是比不上人家的羞耻之心啊。
“表伯,您有什么特长?”
罗浩熙是个腼腆的人,听到外甥女问自己的特长,脸都红了,道:“我会打铁,这不算特长吧?”
“您会打铁?”
“是啊,我们家的锄头菜刀什么的,都是我爸弄的,可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