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姜镇长也是个会来事的人,一个劲在变相表决心道:“明举,你们一家人的遭遇提醒了我,我也应该梳理一下我的工作,看看朵岭有没有像你这样遭遇的家庭,有的话,一定要关注起来,不能让他们像你们一样受苦。”
夏明举虽然没在官场上混过,哪里不知道镇长说这话,不过是借助自己向姨爹和舅舅表明自己的工作态度,博得好感,以图官运亨通。连忙赔笑点头,这点也是他该学习的,毕竟郝星已经让他收购照明厂了,以后难免和各色人等打交道,八面玲珑,话说得人人舒服,是必备的本事。
唐书记和萧书记当然也不落后,连忙跟着镇长的话,道:“我一回去就把这事安排下去,一个村一个村去走访,发觉有这样的家庭,我们一定要特别照顾,不让孩子受苦。”
郝天沐也在脑子里琢磨,搜索了半天,发觉整个朵岭粮食储运站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可怜家庭,很是欣慰地道:“我们单位还算幸运,就那么些人,家家户户都在眼皮子底下,没有一家有孤寡老人,也没有孤儿。我要做的,是响应党的号召,搞活经济,努力提高职工的待遇。”
赵友忠旁观者清,道:“天沐,你已经很好了,朵岭超市解决了居民购物难的问题,超市和建筑工地,还解决了那么多人的就业问题。”
“就是,天沐,你很了不起了。一大批人靠着你改善了生活呢。”杨怀权点头。
“那不是我的功劳,那是我同学的功劳,我不过是沾沾光打打工,我们不是施恩者,而是受益者。现在上面那么信任我,把两百多人的站交到我手上,想想怎么提高职工待遇,是我目前要考虑的问题之一。”郝天沐道。
罗冠英听了表叔的话,也不点破,他在接手表妹的钱时,什么都没考虑过,但巨额现金拿到手之后,他脑子一冷,怕来历不明,于是着手查了郝星手上钱的来历。那个一查,他像看到了一块广阔的天地,股市。表妹是那个股市收割机,在不同的城市可着劲地收获钱财,那个速度,风卷残云,比打砸抢银行来得还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他心动了,跑进去小试了几把,但令他欲哭无泪的是,试了八次,次次都是肉包子打股有去无还,亏得他失眠好久,丢了存折上所有的积蓄之后,果断收手,老老实实地脚踏实地上班,帮表妹干实业。
一直以为股市上的钱,是表叔借助表妹的名义赚的,后来旁敲侧击一打听,表叔压根就没蹚过这个浑水,股票在他眼里就是洪水猛兽,股市属于禁地,一不小心就血本无归,站在大楼顶徘徊,害了自己不说,还害得一家人一夜返贫。这是表叔对股票的看法。
后来,他又敲过表妹,人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说了句至理名言,“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表叔肯定知道钱的来历,也知道数额太过巨大,自己家底薄,不找个国外背景的同学出来顶着,完全说不过去,既然他已经有那么个故事版本了,就沿着原来的版本继续往下开展工作吧,反正来源正当。你有本事你也上!保证亏得你响叮当。
凯茵德服装厂给多少人解决了就业问题,又上缴了多少利税?这个是罗冠英经手的,他当然知道,因为凯茵德的原因,他还受到单位领导的表扬,因为他顺带解决了两个同事家属的工作问题,经过郝星的同意,安排进了凯茵德厂,帮领导解决了燃眉之急。
凯茵德的事,郝星让他不要说出去,他当然守口如瓶,表叔解决的就业岗位真是不老少了,这么谦虚,这就是品德啊。
“明举啊,因为你们的提醒,帮我们理清了一些工作思路,我们要感谢你。来,多吃菜,多吃菜,菜可口吗?可口的话,多吃点。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就不给你布菜了,够不着的站起来夹着吃,在姨爹这儿,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郝天沐很是热情地给夏明举戴高帽,说好听的话,表达自己的关怀,关心别人一直是党的干部——郝天沐的工作。
夏明举受宠若惊,虽然没放松下来,但也不至于过分拘谨,菜真的很好吃,特别是在这种温馨平和的环境里,他很满足。以前的他们是惊弓之鸟,现在的他们就是慢条斯理享受生活的广场鸽。
赵友忠和罗浩熙都是不善言语的人,都面带微笑,慢条斯理地吃菜,他们都习惯于当配角。这种场合要是别人,请他们都不去,但天沐不一样,那是难得的大好人,于公于私他都是百分百大好人,典型的正面形象,是个人都喜欢和他走近,围在他身边,哪怕仅仅是看看他的背影,都能感觉到美好。这就是好人的魅力,这就是这哥俩享受在酒席上陪着笑,不言语,慢慢吃饭的原因。他们喜欢,发自内心的愿意。
夏明举一家人得到了姨爹家的好处,但被交代不能说出来,一个个是心存感激的,在姨爹家,所有人都视他们为一家人,都想着怎么报答人家。
姨爹和罗家人说的一样好,小姨也那么热情,听说有四个老表,见到的三个,个个都对他们很热情,这种感觉是打父母去世之后就没遇到过,很开心,在他们心目中,家庭就应该是这样的吧,他们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