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怒气冲冲往里屋行去。
王青眉听见昭王的声音,喜出望外,忙放下刚哄睡了的儿子,捋捋头发,站起来等着昭王进来。
昭王一进门,就看见王青眉带笑的脸。
“你真给我长脸啊,敢去国公府让人家的嫡长女给你兄弟做妾!”昭王负手冷声呵斥道。
王青眉的笑容僵在脸上,“王爷,您这是说什么话?我哪有……”一脸委屈的样子。
昭王看着她保养得宜的面容,闪烁的眼神,局促不安的双手,再也没有当初在王家村里初见她时那股子淳朴活泼的模样和性子。
他那时候看上她,也就是看中她的淳朴善良,还有跟想容一样活泼外向的性子。
那是一种在世家贵女中很少见到的脾性。
他以为这样的女子,会让他很省心,安安分分,让他能腾出手来做别的事。
再说为了让太子放心,他没有娶世家贵女,而是选择娶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平家女子。
只是没想到,十年过去,当年乡间淳朴善良的女子,已经面目全非了。
“你还不承认?”昭王十分失望。
不懂礼仪,眼皮子浅,这些昭王都不在意,反正他只要有个女人在身边就可以了。
可是企图在他面前撒谎,犯了错还百般抵赖,就不可饶恕了。
他从来就没有爱过王青眉。他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想容一个人。
王青眉看着昭王越来越冷冽的眼神,很是心慌意乱,一下子跪在昭王面前,抱着他的腿,泣道:“王爷,您也为我想想,为小世子想一想,为我弟弟想一想。盛思颜那样的身世,怎么可能做正室?”
“盛思颜?”昭王以前听王毅兴说过这个名字,当时没有在意过。不过自从那次在大理寺见了盛思颜一次,对她酷似想容的笑容印象十分深刻。
这一次,对“盛思颜”这个名字也有了感觉。
“盛思颜?你说她叫思颜?”昭王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是哪两个字?”
王青眉识字不多,不过盛思颜的名字是她在王家村就认得的,忙道:“相思的思,容颜的颜。”
“相思的思,容颜的颜?”昭王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转过身,离开了正院,往二门上去了。
这一晚,他没有回内院,一个人在外书房,磨墨铺纸,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想容”两个字,又在下面写下“思颜”两个字。
思颜,不就是想容的意思?!
昭王看着这两个名字怔怔地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进了宫,求见夏启帝。
夏启帝这阵子日子很不好过。
他下旨查抄昌远侯府的时候,结果昌远侯府突然起了大火,将整个侯府付诸一炬,烧成瓦砾场。
京城的人都说陛下指使的,将他气得够呛!
他做什么要烧了昌远侯府?!吃饱了撑的不成!
他已经将昌远侯夺爵了,那侯府他还准备留着赐给别的大臣呢……
结果一把火烧了不说,还让他背了黑锅,真是郁闷地不行。
查来查去,都只能查到他派去查抄的御林军一时失手,将小佛堂的香烛推倒了,才引起的滔天大火。
所以这个黑锅就更加牢固地扣在他背上。
夏启帝烦了好几天,心情才刚刚好了些。
见自己最忌惮的弟弟居然大早上就递折子要求面圣,他也好奇他有什么事,便命人将他领进来。
昭王来到夏启帝的御书房,行礼之后,直截了当地道:“陛下,臣弟想迎郑氏想容的牌位为原配正室,希望皇兄恩准。”说着,给夏启帝跪了下来。
居然还是放不下那个女子……
夏启帝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他做出为难的样子,问道:“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家是有祖训的。皇室不能跟四大国公府联姻。”
昭王沉声道:“祖训是说不能跟活人联姻。但是想容已经过世十四年了,就算娶她的牌位,也只是一个形式。——我只想给她的牌位一个栖身之所。”
“你让她做原配正室,那你现在的王妃怎么办?”夏启帝笑着问道。
“我本来就是以填房的礼仪迎她进门。这不妨碍她。”昭王面不改色说道。
当初娶王青眉的时候,他就跟她说好了,是以填房的身份进门。他的原配正室,只有郑想容一个人。
而王青眉生了儿子之后,跟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昭王根本就不想惯着她。
还是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才好。
“哦。”夏启帝想到王青眉的出身,点点头,“也对。以你王妃的出身,确实当不起原配一位。这样吧,看你这么痴心的份上,朕就恩准你了。反正只是牌位,祖训应该是管不着的。”
看着昭王为一个女人就蹉跎半生,夏启帝很是愉悦,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阻拦他异想天开的行为。
昭王从夏启帝那里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