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环线边缘。
满地狼藉的街道上,一只壮硕的野猪正晃动着身上的鬃毛,从沿街商铺残破的橱窗中钻出。
积雪已经融化,混凝土石缝中已经钻出了嫩芽,正当它寻觅着藏在泥土中的佳肴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啪的一声枪响。
头部中枪,野猪应声倒下,躺地上不动了。
“漂亮!”
蹲在半坍塌的广告牌后面,李狗兴奋地挥了下拳头。
这是他第一次外出打猎。
之前家里的猎户一直是他大哥李牛,但几个月前李牛进了厂,这活儿就只能他来做了。
不远处的余虎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手中的猎枪,朝着同伴催促了一句。
“快去放血,再等一会儿肉就酸了。”
“好嘞!”
李狗兴奋地拿着匕首走去了野猪那里,将猎枪背在身上的余虎也跟了过去。
自从楚大哥赶走了老镇长一家之后,猎户们家家户户都换上了便宜又好用的步枪。
用这东西打猎,可比用弓箭、标枪和投石索容易多了。
尤其是碰到了掠夺者,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放在几个月前,能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步枪,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嘶……这野猪还挺沉,怕是有八十公斤了!”
“我来帮你。”
两人将猎物翻了个面,正当李狗准备割开猎物的动脉放血的时候,余虎忽然皱了下眉头。
“等一下。”
说着,余虎伸手拨开了野猪的耳朵,只见在那耳朵根处,有一条溃烂的疤痕。
那疤痕很小,只有小拇指那么长,有鬃毛挡着,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容易忽略掉。
“这是什么?”李狗好奇地问道。
“啃食者挠过的痕迹,轻度感染……”
余虎用匕首翻了下野猪耳朵后面那一撮稀疏的毛发,接着又用匕首挑开了野猪的嘴,仔细观察了一下它的牙齿,嘀咕着继续说道。
“太罕见了。”
以啃食者那迟缓的速度,想追上野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除非……
余虎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他有种预感。
可能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见表哥不说话了,李狗还以为是猎物有问题,连忙紧张地说道。
“那这猎物还能卖吗?”
“当然能,只是一点皮外伤,不影响它的肉,”研究了一会儿,余虎催促着说道,“赶紧干活儿吧,我们今天早点回去。”
李狗立刻点了点头,不再废话,开始给猎物放血。
简单地处理完猎物之后,俩人将这头野猪绑在了一根木棍上,一人挑一个肩膀,赶了将近十公里的路,来到了菱湖湿地公园。
虽然贝特街的屠宰摊也收猎物,但给的价钱远不如公园里的蓝外套们给的爽快。
这么一大头野猪,在前哨基地现在能卖到一百银币,而在贝特街的屠宰摊上,最多也就卖给七八十顶天了。
能多赚个二三十银币,多走个五公里对他来说根本不叫事儿。
……
时间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再过一会儿就是傍晚了。
冬天过去之后,夜晚会变得越来越危险,赶路的两人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沿着水泥路穿过了树林,来到了前哨基地的南门口。
俩人正要往里去的时候,却见西边站着一排穿着黑色大衣、身上背着步枪的警卫。
粗略一数,得有百来个人。
一台湛蓝色的动力装甲也立在那儿,似乎是在检阅这些新兵。
常来这儿的余虎,自然认得那台蓝色的铁疙瘩。
那是管理者的动力装甲。
“这是要打仗了吗?”李狗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眼中隐隐还有一丝兴奋。
他和他的老哥李牛不同,比起进厂上班,他更想当兵。
那黑色的大衣和仲裁者步枪简直太帅了!
最近警卫队还配发了钢盔和工兵铲,在他看来这简直是男人的梦想。
“不知道……”余虎摇了摇头,闷声说道,“我总感觉有大事儿要发生了。”
没有打搅楚大哥的工作。
余虎催促着李狗别看了,两人一起带着野猪去了仓库那。
今天值班的不是赵鼠,是另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小伙子。
由于这次是用银币结算,所以流程很简便。
检查猎物已经放过血,那位伙计给猎物过了秤之后,便将7枚银币和一张面值一百的钞票放到了余虎的手中。
“肉价又涨了吗?”看着手中的纸钞和硬币,余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伙计笑着说道:“是涨了点,市场上一斤野猪肉的价格现在都涨到6银币了。最近管理者上调了肉类交易品的收售价和库存上限,要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