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水源的附近是最佳的扎营地点,而且队伍的规模越大,越应该尽可能选择上游区域。
意识到军团扎营的位置就在附近,战地佬反而不着急了,径直走到了溪流的旁边,打算清理一下手上黏糊糊的血,顺便把脸给洗下。
然而,就在他刚用手捧起一抔水准备扑到脸上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忽然就是一顿。
“啧……老子游戏角色这么帅,走近了铁定得被看出问题。”
这可不行。
眼珠子一转,战地佬干脆撒开手,从河边捞起一坨泥巴抹在脸上,揉搓一番之后重新朝着水面瞅了瞅,这才满意地点了下头。
不错。
总算像那么回事儿了。
就是这味儿……
闻起来咋怪怪的。
没在溪水边上多待,战地佬拄着手中的木棍,朝着上游的方向寻觅过去,打算找到那个营地的具体位置,再在附近找找标志性的参照物就撤走。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没走到那个营地,便迎面撞见了几个端着步枪、披着黑袍的士兵。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笔直地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战地佬心中暗道一声要遭,攒紧了握在手心的木棍。
不过——
站在眼前的精英怪似乎被他的这身装束给迷惑了,并没有直接触发战斗,只是戒备地抬起枪口瞄准了他。
“站住!”
战地佬乖乖停住了脚步,不等对方让自己丢掉武器,主动把手中那根削尖的木棍给扔了。
那士兵盯着他继续道。
“你是什么人?”
“我,我……”
战地佬刚想回答,然而奈何人联语太拉胯,肚子里总共就那么几个词,搜肠刮肚了好一阵也没编出来,急的汗都要冒出来了。
不过……
也正是因为他这反应,反而让对面放松了警惕。
鄙夷地看了眼这个被吓傻的废土客,那士兵眼中明显带上了几分轻视。
“拾荒者?”
战地佬眼睛一亮,连忙点头。
“对!对!”
“身上的血,从哪来的?”
战地佬晃了晃手中的麻袋,慢慢地把手伸进去,取出了里面那只血肉模糊的变异鬣狗。
看到那鬣狗脖子上插着的树枝,几个士兵相视一眼,毫不掩饰眉宇间和言辞的嘲讽。
“我就说过,这儿的幸存者就像猴子一样。”
“啧啧,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还在赤手空拳和异种搏斗。”
“真亏他们能活下去。”
“他们会感谢我们,好歹我们给他们带去了文明!”
领头的那士兵没有说话,却也不再怀疑,压低手中的枪口,指了指脚边,又指了指身后那片树林。
“东西都扔这儿,人往前走。”
战地佬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那手势还是看得懂的,心中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这特么咋整?
他只是打算来看看就走的,没想到被当成拾荒者给抓进去了。
那些士兵显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战地佬心中只是犹豫了半秒,便乖乖放下手中的东西,顺从地走去了那个士兵手指指去的方向。
前进了约莫五六百米,一座宽敞的营门映入了他的眼帘。
营地的北边紧挨着丘陵,东边不远是山涧流下的溪流。
整个营地的规模很大,不过设施却异常简陋,只有一排木质的栅栏墙,和零星几座木质的哨塔,以及寥寥几十座帐篷。
披着黑袍的士兵在附近站岗、巡逻,人数不知有多少,但想来不会少于两支百人队。
营地的中央黑压压一片,显然是被驱赶到这儿的幸存者。他们的数量同样数不清有多少,只能估计应该不会少于五千这个数字。
若不是聚在一起,战地佬都想象不出来,小小的瑞谷市竟然生活着这么多幸存者。
和空着手的他不同的是,这里的所有人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脸上全是一脸茫然、惶恐或者呆滞的表情。
他们大多被不由分说地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和一群从来没见过的人待在一起。
战地佬还没回过神来,就稀里糊涂地被一名士兵,用枪口指着推搡到了营地门口的队伍后面。
门口摆着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名军官,他手中捏着钢笔,一边在纸上写着,一边随手将一块写着号码的牌子扔给站在桌前的幸存者。
终于到了战地佬。
那军官用钢笔点了点桌子,见那人傻不拉几的没有回应,才不耐烦道。
“名字。”
这句日常用语,战地佬倒是听得懂,但他当然不可能报自己的游戏id,那也太奇怪了。
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道。
“穿,穿山甲。”
那军官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