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喷出来,眼睛瞬间红了,伸手一把揪住了科尔威的衣领。
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了。
他将喝的烂醉如泥的科尔威直接拽了起来,拎到了自己面前,鼻子恨不得戳进他眼睛里。
“你丫的疯了吗!5枚金蜥,你知道老子累死累活一天才赚多少吗?!”
“6枚!6枚!”
“老子给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们干一整天,饭都没吃上一口,你特么的却在这儿喝了一天的酒!”
“你特么到底还想不想回军团?还特么是不是个爷们儿?”
战地佬愤怒地咆哮着,嘴里骂骂咧咧,甚至于声嘶力竭,以至于原本那口结结巴巴的人联语都给气顺溜了。
整个酒馆都安静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包括站在吧台后面的老板。
军团?
这两位……是军团的人?
肩膀剧烈的起伏着,如同拍打着岸边的波涛,战地佬双眼瞪成了铜铃。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被他拎在手中的这家伙已经死了无数回,他杀军团的人可没手软过。
草!
娘希匹,老子忍不了了!
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委屈地就像个打了两份工养家的小媳妇儿,老公还是个吃喝嫖赌不干活、整天嗜酒如命的废物。
话说军团是红名的吧?
是红名的吧!
红名是可以杀的吧?
安不安全区什么的无所谓了,他已经想好了,弄死这家伙他就自杀,三天就三天,总特么比浪费三个月好!
你丫的npc不当人——
也别怪爷不当人了!
“你他妈干什——”
被揪住衣领的科尔威怔了怔,看着揪住自己衣领的穿山甲正要发怒呵斥,忽然注意到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停住了。
一股惭愧的情绪,在他的胸中翻滚。
在他为了攒下回复原军团的路费,钻进煤窑里撸起袖子干活的时候,自己竟然拿着他好不容易赚来的血汗钱买醉,用酒精麻醉自己,逃避失败,逃避现实。
身为一名高贵的威兰特人,自己对军团、对元帅陛下的忠诚,竟然输给了一名出生蛮荒的废土客……
惭愧的情绪化作懊悔,科尔威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发出一声叹息。
“对不起……”
“……”
战地佬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恨的咬牙切齿。
他正想着给这家伙安排个怎么样的死法,却没想到在这张嘴里听到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我知道,我这幅逃避现实的样子很丑陋,我的懦弱和无能辜负了你的忠诚,我不是一个好的领导。”
看着怒不可遏的穿山甲,科尔威的喉结动了动,眼中愧疚愈发的浓烈。
忽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说道。
“穿山甲。”
“干啥?”战地佬恶狠狠道。
他现在听到穿山甲这个名字就来气,气的恨不得把自己砍了。
科尔威看着他。
“杀了我吧。”
战地佬微微愣了下,被他脸上的表情和这句话给整不会了。
见他没有说话,科尔威用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
“带着我的人头回到河谷行省,那儿的幸存者聚居地……应该会给你一笔钱。我为我的颓废和自暴自弃感到惭愧,我配不上你的忠诚,这是我能给予你的最后的报酬,希望它能补偿你的失望。”
看着那双诚恳的眼神,战地佬陷入了沉默,揪住他衣领的手松了松,随后又抓紧了。
这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