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阴恻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所有抛弃了我们,背叛了我们的人……他们都得付出代价。”
原来如此。
扎伊德露出恍然的表情,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比自己还扭曲的家伙,尤其是端详了一会儿那如同饿狼一般的眼神。
难怪连那个种地的老头都觉得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把仇恨都写在了脸上。
而那仇恨的对象竟然是所有婆罗人。
“……那你可找对人了。”扎伊德忽然笑出了声来,向前伸出了右手,“这个世界上……恐怕还真只有我能满足你的愿望。”
戈帕尔咧嘴笑了笑,握住了他的右手。
“那倒未必……但我相信只要我等下去,一定能等到一个和你一样的家伙。”
就是你了!
那表情仿佛是如此说着。
扎伊德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回握着他的手用力晃了晃。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好了。”
像今天这样开诚布公的对话,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了。
从他带着灰狼走出这片森林的那一刻开始,一位英明圣武的圣雄将诞生在蛇州。
婆罗行省的幸存者会记住这一刻,但不会有人记得他们那天究竟说了什么。
为了方便日后写回忆录,他特意没有带自己的学生一起。
在说服了戈帕尔之后,扎伊德顺理成章地取出了那份委任状,并说出了他心目中的那个计划。
他已经通过了阿布赛克的第一道“不可能完成的考验”,而接下来是第二道。
蛇州目前是沙鲁克大委员坐镇,肯定容不得他一个无名小卒过去夺权。
就算他拿着这份“蛇州战区总指挥”的委任状也没用。
如果他真愣头愣脑的去了,处境只会比今天孤身独闯狼穴更危险。
沙鲁克一定会绞尽了脑汁想办法让他消失,并且这会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毕竟那里虽然是他的老家,但却是沙鲁克的地盘。
然而这一切成立的前提,仅仅会发生在他是去夺权的情况下。
如果他不是去夺权的呢?
或者说……
真正夺权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扎伊德用很轻的声音和戈帕尔说出了他打算做的事情,而后者在听完之后脸上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佩服的表情。
如此狠毒的主意……
他果然是找对人了。
两个各怀心思的家伙,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阴毒的笑容。
临近末了,看着收起委任状的扎伊德,戈帕尔忽然开口说道。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阿赖扬将军是被冤枉的。”
扎伊德不假思索道。
“你说的是哪件事?”
“塔桑河的河堤,”戈帕尔耸了下肩膀,“他们一开始说是城防军炸的,后来又改口说是我们命令城防军炸的,间接害死了10万人……其实根本没死那么多人,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扎伊德抬了下手,些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那种事情重要吗?马州和猛犸州边境上的村民难道是月族人抵抗军干的?”
他没去过那里,但看一眼地图也知道拉西没有干这事儿的好处。
至于大坝,搞不好确实是拉西干的,不过倒是不是因为地图露出了什么马脚,而是因为那家伙心虚的又给修了一座。
换做是他就不会干这种蠢事儿,自古君王哪有认错的道理?
无能不是无能,认错才是。
当然了,这些就是心里话了,他连和自己最亲近的萨瓦都是不会说的。
戈帕尔一时语塞,回答不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