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样,瞄准放弩,狙杀着纵马冲来的探马赤军,边射边向树林深处移动。
“下马,冲锋。”格博海大声命令着。探马赤军在距离树林五十米的地方跳下马来,以马匹作掩护,挥舞着武器,呐喊着向树林冲去。
咯吱,一个大铁弹带着风声飞了出去,正砸在上冲的新附军中间。哄的一声炸裂,将十几个逃避不及的士兵掀翻在地上。烟尘带着血肉,乱纷纷落下来,落了士兵们满脸。
妈呀,弹坑周围的新附军惨叫一声,掉头就向回跑。没等跑出几步,对面一阵箭雨飞来,督战的探马赤军将他们全部射杀在阵地前。
“冲上去呀,弟兄们,杀一个宋兵赏十两白银呀。冲啊。”两个新附军千户喊着,硬着头皮赶着新附军向树林里冲去。
冲入了树林中的格博海是欲哭无泪,脚下的陷阱、绊索、竹钉,还有碗口粗细的陷马坑,头上不时出现的竹排、铁弹丸,身边时时袭来的弩箭,让探马赤军如临深渊,每一步都战战兢兢。看不到敌人,敌人却又无处不在,格博海被气得火冒三丈,却无可奈何。光复军就象一块牛皮糖,打又打不到,甩不甩不脱,牢牢地粘着这六百多探马赤军,不时传来的惨叫声愈加让格博海心乱如麻。在平原上纵横无敌的铁骑深深地陷入了泥沼之中,有力使不出来。
而对面的新附军战斗意志更加薄弱,冒着铁弹冲进树林中,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又象屁股着火一样退了出来,却又不敢太靠近督战队,只好在树林边缘各自找个掩护,任凭几个低级军官打骂,趴在地上再不起来。而树林中的投石机置树林前面的窝囊废不管,开始凌虐起留守的那一百多探马赤军来,两次覆盖轰炸就将督战队炸了个七零八落。
山道旁的两片树林就象两个张着巨口的怪兽,不紧不慢吞噬着元军。
砰,随着一枚旗花火箭在空中炸响,总攻开始了。
一旅三旅从前后缓缓压上,四旅也冲出了树林,三面铁墙慢慢地推进,将惊慌失措的元军包围在山道上。只有教导团还在树林中与残存的探马赤军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投降免死,只俘不杀。”呐喊声此起彼伏,摧残着元军剩余的斗志。在最后消灭了顽抗的探马赤军之后,新附军彻底放弃了抵抗。
等到格博海领着残存的二百多探马赤军跌跌撞撞地从树林中被教导团挤出来时,迎接他们的是严整的军阵,闪亮的刀枪。格博海双手沾满血腥,自知难以幸免,在一双双充满仇恨的目光逼视下,只进行了一次亡命的冲杀就被上千的光复军所淹没了,象池塘中泛起的一朵浪花,瞬间消逝。
许汉青骑在马上,静静地望着正有条不紊打扫战场的士兵们,心里十分欣慰。
从陈复文那里得知三千元军押送邵武银坑的一百万两白银前往泉州,途经永安时,光复军全军出动,忙乎了半天,才布下了这个的埋伏圈。从实际结果来看,以极小的代价获得巨大的胜利,这次伏击堪称完美。
回想兵出雁鸣山以来的这三次战斗,攻城,野战,伏击,光复军从实战中飞快地成长起来,再不是只凭热血奋战的民军,也再不是只会纸上谈兵的菜鸟,在战火和热血的洗礼下,光复军身上隐然有了属于自己的灵魂,每一个战士都是一笔财富,一个火种,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带出十个,百个,千个和他们一样骁勇善战的勇士。在每个时代都需要英雄,可谁又记得那些把英雄托起的默默无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