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燃着一对蜡烛,光线晕暗。许夫人已经摘盔卸甲,穿着一身绯色轻衣,笑盈盈地望着许汉青。
“碧娘。”许汉青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嘛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不妥吗?”
许夫人带着笑意道:“夫君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是书生意气,现在却变得深谋远虑。”
“恩,自从受伤以后,便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后来被神仙点拔了一下,便想通了。”许汉青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
许夫人点了点头,说道:“以前所做是有些幼稚了,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呵呵,别的变了,却还有一样没变啊。”许汉青走到许夫人身后,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低下头,在许夫人耳旁轻声说道:“我爱碧娘的心一直没有变哪。”
许夫人听得“噗哧”一笑,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晕红“花言巧语,夫君有几颗心呀,那个馨儿姑娘怎么回事呢?”
“啊,这个呀。”许汉青讪讪地说不出话。
“呵呵,夫君别为难了。”许夫人笑眯眯地站起身,用手抚摸着许汉青的脸庞。“夫君心里有碧娘,妾身知足了。你不知道,可慕坡之后的那些日子,妾身不知有多担心,现在好了,现在好了。”声音越来越低,把头埋进许汉青的怀里。
“恩,我知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许汉青抚摸着许夫人的秀发,安慰道。
“天色不早了,休息吧。”许夫人用蚊子般的声音提醒道。
“好啊,来,让为夫为你宽衣来呀,碧娘。”
“夫君慢点,别把妾身衣服扯破了。”
淡淡的晕红的光,映得光滑柔腻的皮肤泛起一层淡淡光晕,那份美丽让人窒息,许汉青看得目眩神驰,纵身扑了上去。
“夫君。等等,。灯忘熄了呢。夫君”许夫人还想保持最后一丝清明,但她失败了。
蜡烛,似已将燃尽,烛花噼啪,忽明忽暗。静谧夜色中,不知何时突然传来了更鼓声。
陶醉温柔乡,醉卧美人膝。
泉州,又名鲤城,或者刺桐城(城中遍植的那种树叫刺桐),盛产绫罗绸缎、绢伞绢扇、青白瓷器、茶叶、纸张,更与宋朝另一个丝织品出产中心杭州并称。除此之外,它还是世界上最大的港口,有“涨海声中万国商”的美名。而且泉州所造海舶船身巨大,设备齐全,乘航平稳,加上舟师水手善于识天象,辨水道,并用指南针导航,所以海舶一直称雄于海上,乃是“云山百越路、市进十州人”的国际港城。这也是许汉青看重此地的原因,泉州的造船技术和熟练的水手,再加上他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建立一支无敌的海军将指日可待。
许汉青在许夫人的陪同下,骑着马在泉州城下慢慢地瞅了一圈。泉州城高池深,如果不愧为千古名城。即使用大炮轰,没有几个月也无法轰破城墙,当然城门例外。
许汉青拿着望远镜细细地察看着泉州城上的动静,突然发现城头上有一群人也在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碧娘,你看看城头上都是什么人?好象也在看我们呢?”许汉青对着许夫人说道。
“是吗?”许夫人举起手里的望远镜,看了半晌,说道:“那个中间穿红袍的胖子好象是田真子,旁边穿黑色衣服的大胡子是夏璟,别人不认识。”
“哦,就是那个和蒲寿庚狼狈为奸的那个原泉州知州吗?”
“对,就是这个大汉奸。”许夫人恨恨地说道。
许汉青用眼睛目测了一下距离,大概不到800米,抬手试了试风向,天公作美,一丝风也没有。
“碧娘,让你看看我怎么杀了这个老汉奸。”许汉青笑着说道。
“这么远,怎么能杀了他?”许夫人一脸地不相信。
“石勇,把那个箱子拿来。”许汉青含笑不语,冲着身后大声喊道。
下了马,许汉青打开箱子,熟练地把狙击步枪组装好。想了一下,又用小刀在子弹头上刻了个十字,才推入枪膛。对着许夫人和石勇说道:“你们用望远镜看好了,我要把这个田真子的脑袋打成烂西瓜。”
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比许汉青造得工艺好很多,把枪架在马背上,仔细地瞄准,把田真子的头套进十字框内。许汉青从小就对枪感兴趣,进入军营后,更是如醉如痴,利用方便条件勤学苦练,虽然达不到狙击手那神乎其神的水平,可也算是个神枪手。打个固定靶,应该没有问题。
许汉青特意把目标定为田真子的额头,刨除重力因素,即使偏低一点,凭他制造的仿达姆弹,也能要了田真子的老命。
屏住呼吸,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许汉青在瞄准镜中看到田真子双眼中间迸出了一朵血花,向后倒去。
“打中了,”“打中了。”
许汉青听到许夫人和石勇兴奋的喊叫,一时兴起,又推上一颗子弹。城头上已经乱成了一片,围着田真子在大呼小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夏璟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不知生活地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寻找袭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