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被围已经三天了,继第一天受挫以来,元军便再没有发动攻城,大营里人喊马嘶,不知在忙些什么,倒把守城的光复军士兵们急得够呛。
“这帮王八蛋,怎么还不来呢?”炮旅统制贾海涛坐在炮棚里,望着元军大营,百无聊赖地说道。
“是呀,统制,元军不会这么没用吧?就打了一天便熊了。”一个操炮手抚摸着大炮,附和地说道。
“应该不会吧?这么大的声势,哪能就这么算了呢?没听见元军大营那里热闹地很吗?估计他们也在想办法。”另一个炮手嘴里叨着根草棍,指着城外,接着说道。
“想个狗屁办法,反正我要是鞑子,对着泉州是没什么法子,唉,都怪许大人和参谋部把泉州修得太结实了。”贾海涛叹着气。
“这是谁在胡说八道呢?”背后突然传来的语音吓了几人一跳,赶紧跳起来回头张望。
“许大人。”“许大人。”看清身后说话的是由参谋长陪着的话汉青后,几个人急忙行礼。
“呵呵。”许汉青笑着摆了摆手,指着贾海涛骂道:“你是越来越出息了,怎么着,嫌城太结实了,是不是要把城墙拆了,让你和鞑子面对面打一仗,你才高兴啊?”
“嘿嘿,大人,我哪是那个意思呀,我的意思是说,城修得稍微不结实一点,给鞑子一点念想。”贾海涛干笑了两声,辩解道。
“哦,难道打人的要比被打得还难受,守城的倒比攻城的舒服,元军消停了两天,你们还不乐意了。”
“是呀,兄弟们闲得难受,巴不得鞑子快点来送死,最好死得一个不剩。”贾海涛满脸地不爽,用手指了一下城外“现在倒好,打了一天便没动静了,咱们窝在城里得到什么时候啊?”
“城外的元军攻城没有办法,围城又困不住咱们,他们可比咱们更着急、更上火呢,等到外面的局势明朗,城下的元军士气低落,疲惫不堪的时候,就是咱们光复军反攻的时候了。”许汉青伸手指着城外的元军大营,信心十足地说道:“多则两、三个月,就是咱们光复军横扫整个福建的时候了,大家不要着急,养好精神,练好身体,到时候打个痛快。”
“真的,哈哈,大人肯定不会骗我。”贾海涛咧开大嘴笑了起来,别看他外表一副大老粗的模样,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家伙,否则也不会在刚开始培训炮兵的时候脱颖而出,一直坐到这个位置。
呜,呜,城外元军吹响的号角,让众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城外。
元军此次出动和第一天时的攻击差不多,首先是几千新附军在盾牌的掩护下,一边高声喊叫着为自己壮胆,一边挥舞着刀枪,举着火把,很多人还背着柴草和罐子。
“呆了这么两天,才想到用火烧呀。”许汉青一边用望远镜看着城外,一边不屑地说道。
“咱们在桩子上涂了泥巴,要烧也是很费劲的。”孙志勇笑了笑,对贾海涛说道:“你不是愁元军不来进攻吗?现在来了,你就好好招呼他们吧。”
“全部开火吗?”贾海涛兴奋地问道。
“恩,”孙志勇沉吟了一下,抬头望向许汉青,许汉青笑了笑,用鼓励地目光瞅着他。
“火炮只用三分之一,全部使有霰弹,弩炮全部开火。”孙志勇得到许汉青的鼓励,大声下令。
许汉青点了点头,要想大量消耗元军,就要使他们觉得有所进展,增强他们攻城的信心,要是吓住了他们,所有后续的计划就要做改动了。
新附军已经冲到了木桩前,纷纷地将柴草堆到木桩上,浇上油脂,扔上火把,火焰呼地一下冲天而起。
城头上的火炮也开始发出了怒吼,密密麻麻的弹片扫向元军,绑在弩箭上的火药包也轰隆作响,碎石碎铁四处横飞,这次由于新附军采取的是疏散的队形,所以杀伤效果不如第一天,而且新附军似乎也有了些变化,并不象第一天遭到炮击便惊慌失措,乱跑乱叫。
许汉青和孙志勇也感觉到了新附军的变化,都端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起来。
“大人,新附军中好象混有蒙古人或者探马赤军。”孙志勇说道。
“恩,我看到了,虽然穿着同样的衣服,但举止和使用的武器与新附军绝然不同,有他们弹压,怪不得新附军与前日不同呢!”许汉青也发现了问题,不禁暗暗苦笑,这种方法和抗日时期日本人向伪军中派遣教官和指挥官何其相似,不知道是谁想出的办法,这对以后光复军的作战是不利的。
“告诉贾海涛,尽量向那些拿着不同武器,呼喝指挥的元军开炮。”许汉青向孙志勇交待道,现在也没有其它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事,只能尽量杀伤他们。
“是,”孙志勇答应一声,跑到贾海涛身边,指指点点地传达命令。
新附军冒着炮火,一拔一拔地冲过来,将易燃物不断地投到木桩上,即使木桩上被涂了泥,也禁不住高温的炙烤,干泥渐渐脱落,木桩燃烧起来,新附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着。
“元军烧木桩,是不是就代表不会中咱们的诱敌之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