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的大喷嚏,喷了马修一脸。
马修大骂着后退,拼命擦眼睛。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张翰也站起来,一脚踏在椅子上,翘起大拇指对着自己的腮帮:
“抱歉!我以前这里被人打过一拳,打坏了神经。后来眼睛和鼻子有点混乱。强光照一下,这狗屁神经就以为有什么脏东西进了鼻子。”
“草泥马!肮脏的中国佬!”马修还没擦干净。
“放心!我上飞机之前彻底检查过,还打了好几针疫苗。肯定比你老婆干净。”
特工们围上来,好几个新来的站到张翰周围,挡住退路。一个跟图尔西去过中国的c特工,悄悄站到马修身后,准备拉住他。
图尔西摇了摇头,大喝一声:“马修,保持距离!张,把酒瓶放下!”
她一步跨到裁判位置,手有意无意放在枪套上。
马修终于睁开眼。长官下了命令,他确实不敢冲过来。
“黄皮猪!”
“白皮猪!” 张翰放下酒瓶。
“fuckg康米!”
“fuckg奴隶主!”
“fuckg眯眯眼!”
“fuckg红脖子!”
“吃蝙蝠的傻逼!”
“干姐妹的乡巴佬!”
观战的特工们刚才脸色铁青,现在都乐了:这两个人棋逢对手,都是种族污辱的活字典!
“fuckg zipperhead!”(注:zipperhead是美国军队中曾经流行的对亚洲人的蔑称,年代较为久远。字面意思是“拉链脑袋”。据考证起源于朝鲜/越南战争期间,指亚洲人的头颅被机枪子弹正面击中,从中间裂开。)
这个张翰真不懂,便用汉语回骂:“草泥马的美国鬼子!”
观众都望向图尔西求助。她马上翻译:“effg arican devil spawn”
原来真正的高手在这里。对骂二人都觉得很没面子,各自消停了。
「–」
图尔西领着张翰进屋避风。特工们拉着马修在后院继续喝酒,评判胜负。大家都说马修挨了一口酒,但张翰被迫先换语言,平局。
图尔西埋怨张翰:“我从没见过你这样不识大体的中国官员!”
“我很识大体。这种事如果让你给我出头,你手下人怎么看我?我跟他们还怎么合作?那个马修,见面第一眼就没有好气。我以后还要跟你们一起出外勤,现在爆出来,总比阴着好。”
他走到窗前,冲着后院喊:“马修!你是不是背后打黑枪那种人?是就直说,我永远不走你前面!”
“fuck you!”
图尔西赶紧把他拽回来。还没来得及训斥,分析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眼镜的特工快步出来,看见二人在一起,欲言又止。
“豪利,什么事?”
“前线状态更新。”
“中国的?”
“对。”
“说吧,不妨事。”
“半小时前海军在东海跟中国空军发生摩擦。两边各掉了一架飞机。”
图尔西跟张翰同时皱起眉头。
图尔西问:“不严重吧?在越南也掉过几架。”
“这次不同。都是有人的战斗机,应该没有ai掺和。现在脱离接触了,双方的飞行员救没救起来还不知道。”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豪利特工看了张翰入骨一眼,回去工作。
「–」
图尔西闷了片刻才开口:“你给我小心点,别再那么张狂。要打仗就回去打,我不希望你死在我看管期间。”
“你们美国人,情绪还真是娇嫩。”张翰摊开手,“又是个平局嘛,而且发生在东海!看豪利特工那样子,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了,我还以为发生在加州黄金海岸呢。”
光荣与梦想
叶鸣沙在沙发上和衣而卧,只盖了一条薄毯。
半梦半醒。梦的一半在自家门口,一个光头男人登门拜访,彬彬有礼,却没有朱越。醒的一半告诉自己:认识他是在无人机监控视频上,当时他在打人,还想杀马。枪呢?开门怎么能不带枪!
迷迷糊糊中,她的手摸进沙发缝。左轮呢?
她触电般跳起来,顺着缝摸了两下。慌乱中目光落到工作台的屏幕上,立即凝固。
战争
孤零零一个词,超大透明字体,覆盖半个屏幕。背景是n新闻。语无伦次的主持人她不认识。声音是哑的,她只听清了“关岛”和“核弹”。
她一步蹿到屏幕前。主持人旁边是高分辨卫星照片,两张切换对比。第一张是关岛全景,一切正常。第二张还是关岛,地面的蓝绿色全都变成灰色,岛的两头和中间多了三处同心圆环。照片上标注的箭头指着三处圆心:阿普拉海军基地、塔穆宁镇和安德森空军基地——曾经存在之处。
“谷歌?”
“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