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妖怪,可曾经毕竟是人类,如今和人类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但谁又说妖怪和人类一定是对立的?
对于这种事情,琼琅向来主张井水不犯河水。她不会刻意去善心施救人类,但遇见了也不一定见死不救,只要人类不做出伤害罗剎海的事,她也不会去压迫对方。
暗自叹了一声,琼琅将画卷卷好,一把塞进自己的怀中,正色道:“好了,你不是说可以带我去见酒吞童子吗?现在可方便带路?”
茨木没有注意到她话语中的不对劲,而是看到她的动作,脸色都青了几分。
这男人这么抗拒他的接近,却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画妖如此呵护体贴,甚至做出这种亲密的动作!
难道说,他所幻化的样子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吗?
至此,茨木不由得对自己以往的审美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贵圈真乱(3合1)
见茨木一直没有说话, 琼琅忍不住再次重复了一遍,然后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他来。她总觉得茨木看她的目光隐约有些不善, 这不是错觉。
琼琅不由得有些纳闷,她有做过什么令对方不快的事情吗?
“大人请随我回酒屋暂歇一晚吧, 我会回大江山禀报上面,茨木童子大人明早会派人来接你上山。”
茨木收敛心下复杂的情绪, 将琼琅安顿在了居酒屋楼上的房间中歇息。
琼琅奔波几日的确有些劳累了,便也没有拒绝他,好在酒屋楼上的每个房间都设下了隔音的结界,任楼下再吵也不会纷扰到上门的客人。
茨木原本想给琼琅和花鸟卷分别准备一间房, 却见琼琅面色自如地揣着画卷走进了房间中。
关门前, 她礼貌性地道了一句, “多谢, 明早我在此候你。”
话音落下, 门“砰”的一声关紧, 被挡在门外的茨木脸上肌肉一抽, 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 转身离开了居酒屋。
“总算是走了……”琼琅松了口气, 一边低喃着一边打量着干凈整洁的室内,将画卷放在了被褥上。
花鸟卷静悄悄地从画卷中显身, 苍白的两颊有一丝红霞,带着些许羞怯地问道:“琼琅大人, 是女子吗?”
早在琼琅把画卷塞进怀里的时候, 花鸟卷就察觉到了异样, 大家都是女孩子,哪里该有什么,亲密接触过后认不出来是不可能的。
怕花鸟卷误会,琼琅一开始也没打算瞒着她,便笑着点点头道:“出门在外,办事图个方便就做这身打扮了。”
“这鬼城的酒屋鱼龙混杂,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你乖乖跟在我身边,不会有妖怪敢动你的。”
花鸟卷立刻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心里很清楚琼琅为什么要与她同睡一间房,这是在向外面的妖怪们宣示,这女妖是他的人。
屋内有酒,琼琅并没有碰,而是转身沏了一壶热茶。用妖力将茶水凉至适合的温度以后,她才将其中一杯放到了花鸟卷前面。
“你为什么会被阴阳师抓起来?发生了什么事?”琼琅抬眸问道。
那些阴阳师口中说画妖作恶,但她看对方温婉柔弱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有威胁的妖怪。
“多谢大人。”花鸟卷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察觉到琼琅的细心,好感顿时又加深了几分。
“叮”,花鸟卷的好感度提高了5点,当前好感度60点。
随后她细声细语地道出自己的遭遇,脸上有一丝惆怅。琼琅仔细地听着,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花鸟卷乃是两百年前被一位极具才气的画师绘画而成的。
画师绘制花鸟卷倾注了毕生心血与真挚的感情,画成之后他终日守着画卷,日夜与之作伴。可这副画卷到底不是活物,画中的少女无法响应他,最后郁郁而终。
等到花鸟卷终于生出灵气变为活物之后,画师早已化为尘土。
由于画师对画卷有着特殊的情感,他的后人最终将画卷保存了下来,代代相传至此。而花鸟卷惦记着画师之恩,也一直没有离开。
“我已经在安倍家族的书房中待了近两百年,平时从不在人类面前现身,但每逢节日祭典,父亲的后人们会带领家族中的人供奉我。”
花鸟卷口中的父亲,应是指画师。
琼琅点了点头,花鸟卷继续伤感地说道:“父亲曾是安倍家族的旁系子孙,到了弥助这一代,孩子们都很出色,不少人都顺利地进入到了阴阳寮中,灵力也都越来越强大。”
慢慢地开始有人注意到了这副画卷的异样。
花鸟卷汇聚着画师不凡的才华与灵气,画面乃是画师心中所思之相,而其他人类看到她时,同样幻由心生,所见不一。
“孩子们开始惶恐,猜测是我当年吃掉了父亲的灵魂,提议要烧掉我,但迟迟犹豫着没有下手。”
直到上个月家族祭典时,安倍弥助看到花鸟卷时,突然满脸神色惊慌地晕过去,被吓得一病不起。
询问之下,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