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温暖,连暧昧都谈不上。
不过美好似乎都很短暂。
他和四叔碰面的时候被应纯看到了。
她知道,他接近她,是有目的性的。
沈郁浓不能否认这个事实,但他在奶茶店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把她区别于四叔或者是冯姜来看。
他曾在心里说:应纯,她是个体。
只可惜她好像不相信。
车祸过后,她又把自己缩回壳子里,想斩断所有和他之间的联系,他恼怒,他无奈,他很想告诉她,我现在对你没有什么目的。
但她不相信了。
他去医院看她,把她调到病房,她却自作主张和别人拼房。
沈郁浓第一次那么生气,本来被误解就让人足够郁闷,现在还要出处和他反着来,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她好像比他更难过。
一向冷静的人被情绪支配,在他面前崩溃。
怎么办,沈郁浓突然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商场上一向那么雷厉风行的人,第一次束手无策。
他看见她哭,就会想起被她遗忘的初次见面,青涩的她躲在厕所门后抽泣的样子。
沈郁浓承认,他心软了。
心软使他减少了联系她的次数,却还是不舍得彻底松开手,于是以祝晨的治疗为要求,让她和自己见面。
这样挺卑鄙的。
但是他确实没别的办法了。
应纯很冷漠,却对重要的人极其在乎。
她的心其实一直不是冷的,只是你看不见,没走进她的世界罢了。
被她罩在世界中央的人,每时每刻都被她的温柔包裹。
既然他不是,那就总得有人是。
两个人一直这么生拉硬拽地拖着,终于,应纯问他到底怎么样才能划清界限,他没什么考虑,随口说那就来鸿彩国际实习吧。
一个月,你在我手下付出一个月。
从此江湖不见。
其实沈郁浓理解她要和自己撇开关系的心情,因为在她眼里,自己和她妈妈是一边上的人,深度血缘关系没法磨灭,可是本就是陌生的人却可以。
当时他想明白这点,没忍住笑出声。
还好,不是特别心动。
不然,他应该不太舍得放手。
还好,应纯,我不是那么喜欢你。
只不过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靳逸嘉可以是她身边的那个人。
那人他听过,天之骄子,被家里溺爱着长大,按理说这样人应该是一身臭少爷脾气,应纯那样情绪都淡淡的人,怎么会看上他。
虽然他承认,靳逸嘉有个好皮囊。
于是他开始从回忆里找蛛丝马迹。
酒会上第一次,鸿彩国际门口两次。
第三次遇见的时候,他们已经确认关系。
沈郁浓死死揪着这点不放,翻来覆去想,有一段时间失眠好像回到了他刚刚接管沈家的时候,也是这样难耐又折磨人。
只不过现在情绪更加复杂。
实习结束,沈郁浓知道自己不想放手也得放手,他一直不愿意做那为难人的事情,可是他又实在想知道她和靳逸嘉的故事。
他想,那就再见一次面吧,哪怕用不太正当的方式。
此刻看着她,沈郁浓回想一起经历过的种种,再深沉的人也会感慨。
他从不是感性的人,却在这段从没说清楚的关系结束之时,心口一阵阵麻木的痛。
沈郁浓从未体验过这种像被毒虫啃咬过的痛觉,不知道这其实是一种情感,本能地开始抗拒。
他最终还是问出了那句:“你和靳逸嘉,真的在一起了吗?”
应纯微微蹙眉,没有任何犹豫:“是。”
心脏有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像是什么终于尘埃落定,然后水面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只有沈郁浓自己知道,刚才她说那句话时,自己的心脏是怎样剧烈颤动,地动山摇。
疼痛感加剧。
“为……”
他想问为什么。
应纯笑了下,知道他想问什么。
女孩抬眼,里面什么情绪也没有:“沈郁浓,我曾经,心里为你掀起涟漪过。”
男人脸上片刻失神,流露出一抹茫然的情绪。
她笑起来很好看,他一直都知道。
可让他更加茫然的是,她说的话。
“尽管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很远,所以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我想,有过涟漪就够了。”
“有些人,就是用来遇见的,并不一定要有什么结果。”
似乎是决定把话彻底说开,应纯反倒轻松很多。
感觉肩膀上那个绑了很久的担子终于卸下来,好轻松。
“我是一个很警惕的人,一旦遇到了让我怀疑或者预警,在这个人、这件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