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看他三分脸色。很快他就出银子将杨兰赎了身,带回范阳。据杨兰说,卢大公子本来是想将她收房,带入府里,不过他的夫人悍妒,不肯让她进府,只好委屈她,在外面做了外宅。”
贺宁馨听到这里,轻笑几声,摇了摇头,一幅不信的样子。
简飞扬知道贺宁馨在想什么,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我也不信。若是真的爱重她,一定会娶她为妻。别说做外室,就连做妾,都是委屈,断断不能的。”
贺宁馨深以为然。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大的爱重,不过是愿意娶她为妻。而那些婚姻以外的承诺,都是男人为了满足自己欲望的花言巧语而已,女人要是当了真,就是自己持身不正,怪不得苍蝇专叮有缝的蛋。
简飞扬想到这些事情,不由又将贺宁馨搂紧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道:“女人多了,是祸不是福啊。”
贺宁馨倒是言笑盈盈地打趣了他一番,道:“这可不一定。怎么还有齐人之福一说呢?可见也是一种福气。”
简飞扬闻言掐了她肉肉的胳膊一把,语带威胁地道:“再瞎说,就不是掐胳膊这样简单了……”
贺宁馨赶紧求饶,又让他把话说完。
简飞扬打了个哈欠,道:“后面的话,你不用听,我也不想讲。总之我是一个字都不信。她唠唠叨叨说了许多跟卢家大公子,也就是我们卢老太爷的风流往事,你侬我侬的,蛮像回事。可是最后她又说,她跟了他十二年,生了个女儿都十岁了,他还是不肯给她们母女名份,她闹过很多次,对方都不松口,后来好似厌烦了她,十天半个月都不过来一次。再后来,那卢家大公子见她年岁大了,虽然样貌类似,但是谈吐风姿跟自己的妻子已经截然不同,再也无人能错认她跟卢家大夫人,便打算给她一笔银子,让她走人。她又羞又怒,却无计可施。最后她一咬牙,同意离开范阳,但是有一个要求。”
贺宁馨知道说到紧要关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简飞扬。
简飞扬故意卖了个关子,才缓缓地道:“她的要求,便是求卢家的大公子,那时候已经是大老爷了,将他们的女儿,当时年方十岁的卢盈,送到卢家大老爷嫡亲女儿身边去做个小丫鬟,学些眉眼高低,管家理事的本事,以后也好嫁个好人家,别像自己一样,无名无份地跟了一个男人半辈子,也没讨到好。”
卢家大老爷的嫡长女,便是大老爷的原配嫡妻杨华君所出的嫡长女卢宜昭,也是老镇国公简士弘的原配嫡妻。那时候,卢宜昭十八岁,已经嫁到镇国公府两年,做了主持中馈的当家夫人,刚刚生了嫡长子简飞扬。
卢家的大老爷见自己的大女儿过得一帆风顺,一时对外室生的女儿心软,便答应了杨兰所求,将卢盈同另外三个家生子丫鬟一起,给京城的大女儿送过去了。
卢家的大夫人拗不过丈夫的请求,最后同意送人,但是让卢盈也签了卖身契,才肯送走。
卢宜昭远在京城接到爹爹的来信,和随信送来的四个小丫鬟,知道了卢盈与众不同,也对她有几分怜惜,将她亲自带在身边教养。
两人后来虽然生得相似,但是当时卢宜昭十八岁,卢盈只有十岁,年岁相差得大,两人相貌的相似之处还没有显示出来。
简飞扬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久久没有言语。
贺宁馨推了推他,有些着急地问道:“后来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娘……她是怎么取代你娘的位置的?”
简飞扬摇摇头,道:“后来的事情,杨兰也不是很清楚。她离开卢家的大老爷,自己又不愿回江南,一个孤身女子上路,当然就被蜂麻堂盯上了。她资质不凡,竟然入了蜂麻堂老堂主的眼,要抬举她做堂主夫人。她这些年已经看开了,知道名份比什么都重要,便一心一意地跟着蜂麻堂老堂主,帮蜂麻堂筹谋打算,倒也做了不少大买卖。”
再以后,便是隆庆帝要处死太子,镇国公简士弘在金殿据理力争,最后撞柱而亡,血溅朝堂,死谏帝王。
此事传出,天下震动,隆庆帝便收了杀太子之心,只将太子废为庶民,贬往西南。
杨兰在蜂麻堂里,这些年也试着上京去看过女儿,却没想到高门大宅,总是不得其门而入,见不到人。
镇国公简士弘的事传遍天下,杨兰担心镇国公府被抄家灭族,赶紧又去京城看女儿。这一去,终于见到了女儿,却发现女儿卢盈已经顶着她嫡姐卢宜昭的名头,成了镇国公府说一不二的国公夫人,还生了一儿一女,不由大喜过望,觉得自己的女儿总算是给自己报了仇了,十分开心。
可是那时候,镇国公府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就算是国公府的夫人,也是惶惶不可终日。两人合计,打算等回乡之后,将简家的家财席卷一空,再带着两个孩子跑路,将简飞扬丢弃在简家远房亲族那里就是了。
简家人回乡之后,杨兰偷偷过来寻简老夫人卢盈,问她简家家财的事儿。谁知卢盈跟她说,她手上只有简家浮面上的一点家财,绝大部分财产都被镇国公简士弘提前转移了。还说简士弘临走的时候告诉她,只有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