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醒他:他,范朝风,是一个已“死”了五年,同当下的一切,格格不入的多余人!
到了客栈的房间里,范朝风去叫小二打了热水过来,先彻底洗刷了一遍,又犹豫了一下,到底也没有剃掉胡子。就用了饭菜,在屋里行功半晌。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范朝风才换了身之前刚买的黑色劲装,又拿了块黑巾蒙了面,便吹熄了灯,从窗户里一跃而出。
四围民居的灯光早已熄了,只有皎洁的月光,将冬夜里的上阳城,蒙上了一层轻纱一样的薄蔼。
上阳王府在城西靠海的地方。沿路明卫、暗卫守卫森严。
饶是范朝风如今功力大不同以往,也费了好大功夫,才在夜半时分,到了上阳王府附近。
范朝风攀上高处瞭望上阳王府,发现整个王府,占地极为广阔。内院更是被层层叠叠的围墙围住,守卫在外院也是隔一两个时辰,就换一次班,非常警醒,极难接近。
范朝风在外蹲守到天亮,也没有机会进到内院,不由有些气馁。
回到客栈,范朝风倒头就睡,直到晚饭时候才起身,下到楼下大堂用饭。
这次范朝风不打算再被动地听人闲聊,他挑了一个人比较多的地方坐着,又主动地跟人寒暄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和几个人熟识了一些,范朝风便装作无意地问道:“那上阳县令安解弘,如今可还在县衙住着?”
桌上那人便好心提醒他道:“这位兄台是不是从外地刚来的啊?——我们安县令,早就升了安知府了。如今又要同上阳王联姻,以后的前程,肯定是步步高升啊!”
范朝风也堆起一脸的笑,附和了几声,便请桌上的人喝了酒,又让他们将酒菜记在自己账上,便又上了楼。
那桌上的人自是高兴有人请客,也不客气,就大吃起来。
范朝风当然不把这些小钱放在眼里,只一笑置之,就在楼上换了夜行的衣裳,又从窗子处溜了出去。
这一次,他往上阳知府的内院里去了。
本以为上阳知府的内院,警卫要松懈得多。
谁知也是看走了眼。这里的警卫,虽然比不上上阳王府,可是比一般的知府衙门,不知要严实多少倍。
范朝风此时并不知道,因为安解语要回安家备嫁,范朝晖便一早派了数队精锐亲兵,将上阳知府衙门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不过好在人数上还是没有王府内院那么多。
这一次,范朝风趁着两队人马交接的时候,比较顺利地混到了知府衙门里头。
上阳知府的衙门,中规中距,和大部分衙门的格局一样,倒不象上阳王府,修得就跟迷宫似的。
范朝风对这种地方,当然是轻车熟路,便很容易地摸到了内院里面的一棵大树上藏了起来。
此时上阳知府内院里,已是到了掌灯时分。
往常这个时候,各门各院大都准备要就寝了,内院几乎已经没有人声。
如今却不一样。安知府的嫡亲妹妹,要改嫁给上阳王做正妃,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就连安知府家的下人们,如今都是傲气自得,仗着自家的大姑奶奶,在世人面前都要高人一等。
所以虽然已是天黑,到了掌灯时分,安家的下人们依然络绎不绝,忙得热火朝天。——上阳王迎娶正妃,时间紧迫,安家的人手也不多,如今都是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安家的大太太张氏,已是对下人说了,等这事儿忙完了,每人都重重有赏。因此安家的下人越发卖力,势必要将这一趟差事,办得花团锦簇,毫无破绽。
范朝风在树上躲了半天,才等到一个机会,却是安解弘从内院出来,去了外院的书房。
这个时辰,也不知安解弘是不是有紧急公事要办,范朝风却管不了这么多了,便从后尾随安解弘,也到了安府外书房的梁上。
安解弘进了外书房,径直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沉思了半晌,就叫了两个人进来,问道:“前一阵子让你们去穆家盯着,可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动没有?”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似是不知道该由谁先开口。
安解弘便不耐烦地指了左面那人道:“安左,你先说。”
左面那人就应了声“是”,便回道:“小的和安右跟了那穆家有几个月了,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是那穆家的姑奶奶,也常年带着面纱,很少出来走动。只是小的和安右总觉得他们有些怪怪的,不像寻常农户人家,便多做了些事。还望老爷不要责怪我们自作主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ot; tart=&ot;_bnk&ot;/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