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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范朝风在那边厅里露得一手功夫,已是镇住了仗义楼所有的堂主。一些原本对范朝风这个公子哥儿不忿的人,也都心悦诚服。这些江湖汉子,最佩服有本事的人,向来是强者为尊。如今见范朝风露得这手轻身功夫,别说是仗义楼,就是整个南朝,也罕逢敌手。
宋远怀更是惊喜交集,越发相信自己的眼光。
这时他带着人赶过来,便看见南宫雪衣正在对范朝风低声说着什么。而范朝风正按着他妻子的肩膀,似乎正在运功疗伤的样子。
宋远怀心里一沉:这安公子最是看重他的妻子。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给自己找麻烦,自己一定要他好看!
宋远怀便沉着脸走了过去,问道:“雪衣,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雪衣正要说话,安解语已是站起身来,对宋远怀福了一福,道:“楼主息怒。二太姨娘虽然一时生气,捏坏了语娘的肩膀,可是语娘也有不慎的地方。语娘没有主动给二太姨娘让座,才惹出这场祸患。还望楼主恕罪,让语娘去给二太姨娘赔个礼。”
安解语倒不是那么懦弱良善的人。只是她知道范朝风一怒之下,手下不会容情。
她的肩膀现在已是没事了,而那二太姨娘,倒是不知伤得怎么样了。若是太过,少不得她还得做些姿态,装作肩膀的伤势也很重的样子,也好堵了众人的嘴。
且她虽然知道南宫雪衣不待见这个二太姨娘,只是她还不确信,这宋远怀,对他家的二太姨娘,是什么态度。——安解语私心里觉得,自己两口子现在是人在屋檐下,还是凡事要做出有礼退让的样子,才是在人家手下讨生活的正确姿态。她知道她和范朝风两人,骨子里都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跋扈劲儿,却是非得改一改不可。
宋远怀这才晓得,原来是翠仙惹的事,更是生气,便对南宫雪衣道:“她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贞娘已是满脸泪痕地跑过来,拉着宋远怀的衣袖道:“表哥!表哥!快去救我姨娘!我姨娘被那人给打死了!你要给我姨娘报仇啊!”说着,便哭倒在宋远怀的怀里。
宋远怀一把将她推到旁边侍女的怀里,一边就沉着脸走了出去。
大厅外的院子里,一动不动地躺着一个红衣美妇。
宋远怀见了,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半蹲下来,探了探她的鼻息。
一探之下,发现她还没死,宋远怀就有些失望,只起身回头道:“她还没死。只是晕了过去。”就叫了家丁抬了春凳过来,将翠仙送回她和贞娘在后园的屋子里去。
贞娘哭哭啼啼地在后面跟着去了。
宋远怀就回到大厅,对所有人道:“无事,无事。大家继续喝酒!”
厅里的众人就知道了楼主和楼主夫人对这“二太姨娘”的态度,便也放下心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各自喝起酒来。
一旁的偏厅里,烟雨阁里来的姑娘们,也坐在屏风后弹唱起来,给众人助兴。
范朝风不好意思再待在女眷这边,又放心不下安解语的肩膀,便在她耳边低声道:“动动肩膀,看看有没有不适?”
安解语微微摇晃了一下双肩,发现只是有些钝痛,并无大碍,慢慢将养也就好了。就笑道:“还好。我不使力,应该无事。”
范朝风这才放下心来,又嘱托南宫雪衣多多看顾一下语娘。
南宫雪衣脸红道:“安兄弟放心。今儿是雪衣照顾不周,雪衣向安兄弟赔罪。”说着,便福了下去。
范朝风忙避开一边,道:“使不得!——不是夫人的错。夫人不必揽在身上。”说着,就拱了拱手,“我先过去了。”
安解语推他道:“快走吧!快走吧!你在这里我们都不好喝酒。”
范朝风听说安解语又要“喝酒”,忍不住望着她会心地一笑。
厅上的女眷刚才都被安护法的神威所摄,本有些畏缩。如今见安护法展颜一笑,个个都脸红心跳起来。——都暗忖这安护法怎地生得如此勾人?
见范朝风含笑出去了,厅上的妇人便不约而同带了些怜悯的神情看着安解语。
这厅里的每个妇人都知道,夫妻只有门当户对才能长长久久。
而这周小娘子,青年守寡,无家无势,无才无貌,偏又再嫁了个如此俊俏能干的郎君,却怎么长久得了?——就算现在两人好得蜜里调油,可是男人大都没有常性。等安护法的新鲜劲儿过了,这周小娘子被弃,简直是一定的。
妇人们大多怜贫惜弱,对被男人所弃的女人更是同情。如今安解语在她们眼里,便成了迟早的弃妇,就个个对她和善得不得了。不少人还特意过来,拉了她到一边说悄悄话,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