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生气,“是不是我嫂子说是我害了小宝?小宝没了,她早疯了,你们真看不出来吗?她之前还说是我家小花害了他家小宝!你们也信?我看你们跟我爸一样,就是对我有偏见,也不知道我是长得不如你们的意,还是倒了八辈子霉,让你们一看见我就觉得我是坏人!”
刘所放下笔,叹口气:“程海,你不要有抵触心理,我们只是在例行调查,各种问题都要从各种角度问一遍。这不是针对你,等一会儿你爸还有你妈也会这样被问一遍。”
顾平安也说:“是啊,放轻松,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小孩子嘛,肯定调皮,不是都说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吗?小宝肯定也很调皮吧,我是觉得这样一个调皮的男孩可能会做错事,或者得罪人,所以就询问一下。这样吧,你跟我们说说你们两个怎么相处的,你经常带他玩什么?”
程海还是悻悻的样子,“能玩什么?就是去地里逮个蚂蚱,捉个麻雀,我又不是小孩,也不可能跟他们玩那些孩子玩的东西。既然你说怕小宝得罪人,那就把他那些小伙伴都查一遍吧,问我干什么?”
顾平安道:“也就是说他喜欢缠着你,找你玩。那天你去地里时他问过你,还想跟你一起去逮麻雀,可你拒绝了!”
程海皱眉:“我那天是去干正事儿,肯定不能带他!平时薅个草浇个水,我还有空顾着他,可那天是去嫁接果木,带他去肯定要给我捣乱。不过他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说别的。”
他认真道:“警察同志,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绝对不可能害小宝!”
“那你女儿丢了,你们一家子又都觉得她是被拐走的!你为什么没去找呢,反而大白天的躺在屋里?你女儿失踪了还不到十天吧,这就放弃了?”
“你们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我找也不对,不找也不对!”程海渐渐烦躁起来,“之前孩子丢了,你们就各种问东问西,好像生怕我们家把孩子给杀了一样,现在我妈说实话了,你们又不信!还说我不该在屋里躺着。孩子丢了,我心劲儿都没了!什么活也干不下去,再说连个照片也没有,我怎么去找呀!横不能到处去喊小花的名字吧,要真能喊出来,我肯定去!”
他说着擦了把泪:“我已经够难受的了,你们要是想帮忙,就帮着我们找找人贩子,找找那个卖油郎!你要是不想帮忙,别再往我心上戳刀子了,行不行。”
程海好像一进派出所就开启了防御机制,再没了心虚的表情,顾平安甚至都有点后悔把他带来了,也许该在他家里审的。
他妈许大姐是又哭又闹,“我的个天呐,你们居然怀疑我?我可是小宝小花的亲奶奶,我对他们有多好,你们是不知道呀!我确实爱打牌,有的时候偷点懒,没能看好孩子,我这心里也悔的拔凉拔凉的!可警察同志,你们去看看谁家的孩子不是四处瞎跑呀!”
她拍着大腿:“我们村里的孩子都养的壮实,不可能像城里一样把孩子都拘在家里!我没看好孩子,我认!可你们不能说我害了孩子呀,我可是孩子的亲奶奶!”
顾平安被她的大嗓门震撼,“先别嚷嚷,谁说你害了孩子了?我们只是先问问你,比如你跟孩子的关系,你跟你两个儿子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你丈夫不喜欢老二。”
许大姐愣住:“谁说他不喜欢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就是有的疼老大,有的疼老二,这有什么稀奇的?再说我家老二确实比老大皮实!”
顾平安笑了:“你说你家老二皮实,而不是皮!这可不是一个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老二皮实打不坏,所以就经常打老二了?”
“不是,我没那么说,我就是说老二爱惹事啊!孩子多了难免有顾不到的时候,这不是偏心,再说就算偏心了,跟丢孩子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刘所说:“你别管有什么关系,问你什么你就说!”
许大姐皱眉:“我说了啊,我男人真不是不待见老二,都是亲生的,怎么可能不待见!他就是那死脾气,就是……就是太好面子了,哪怕在家里也要顾着他的面子。老大会说话,从来不惹他生气,老二跟他爸是一样的死脾气,说话不中听,还爱犟嘴,他挨打也不冤啊!”
顾平安皱眉:“所以你也觉得程海经常挨打很正常,甚至你一直是旁观者,没有劝过吗?”
“怎么没劝过,劝了也没用啊,我男人脾气倔,不可能听我的。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想问什么?不是要找孩子吗?我都说了孩子是被一个光头的卖油郎给弄走了!”
顾平安又细问那个卖油郎的长相。
她却说:“我真不记得了,就记得是个光头!”
“他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这……这我也记不太清了,不是黑就是蓝吧!你们城里人可能不知道,我们村里经常有来换豆腐的,来卖油条的!反正各种东西都有人卖,大部分都混眼熟,就这一个生人,可我当时急着回去打牌呢,真没细看长什么样。”
顾平安冷笑:“只记得是光头,连高矮胖瘦,穿什么衣服都不记得吗?许大姐,你要是能大概描述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