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大开口居然跟我要十万块。”
顾平安道:“他敢要十万,是不是知道你手头有十万?还有那一万块钱,你确定是从胡同口捡的吗?胡兴是干什么的?他干嘛要装着一万块钱跑到你家门口溜达?”
何俊远慌张道:“我的天呐,我怎么可能有十万块钱?把我公司卖了,把我整个人都卖了!都不值十万!至于胡兴是干嘛的,我真不清楚,反正看着不像是有钱人,所以我说这钱肯定不是他的,他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巧了!我当时不给他是对的,那钱就是我捡来的。”
黎旭也觉得在街上捡一万块钱很稀奇,他问:“那就再跟我们说说你捡钱的细节,在胡同的哪个位置,旁边有住户吗?信封上沾了土吗?有污渍吗?”
何俊远一拍脑门,苦脑道:“我的天哪,又来了!我就知道一报警肯定又要被你们轮番审问。要不我想找私人关系嘛,你说你们两个都是队长,这么点小事还不能帮我办了?再怎么说咱们以后也是亲戚!”
顾平安笑道:“你这话说的太早了,我和黎队刚开始交往。你和我大堂姐也不一定能成啊。别说我跟我二叔家关系不怎么样,就算关系好,也不可能为了你做违规的事,黎队就更不可能了。”
何俊远苦着脸给她抱拳作揖,“也不算是违规的事,就是帮我警告一下胡旺,别再勒索我。你们要是怀疑我杀了人,可以查一下胡兴是怎么死的,不可能跟我有关系。”
顾平安却无奈摇头:“何俊远,你很聪明,知道逃不过去,就主动现身,甚至想利用我们来帮你摆脱麻烦,真当我们是那么容易骗的吗?”
何俊远好像也有些生气,苦笑道:“我真没有,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可不敢跑到公安局来撒谎啊!不信你们就去查!”
他不肯再说了,甚至表示后悔来找他们。
顾平安跟黎旭回了会议室,小郭还没回来,去找胡兴的邹卓已经得到通知,赶回来了。
“什么情况?胡兴死了?”
顾平安嗯了一声:“没错,而且跟老曹一样是淹死的。”
她说着起身把案情板上胡兴的名字划了一下,“现在主谋江辉被击毙,同伙佟大智在监狱服刑,老曹和胡兴落水死亡。也就是说那晚一起喝酒的六个人中,平安无事的只剩下何俊远和刘博!我怀疑这六个人都或多或少参与了抢劫案,何俊远所说的捡了一万块钱被胡兴索要,很大可能是因为分赃不均!”
黎旭点头:“没错,何俊远的说辞太假了。胡兴的弟弟胡旺因为哥哥的死,勒索何俊远,他可能也知道些什么,才敢要十万块钱。”
邹卓皱眉:“如果钱真在何俊远那里,他怎么敢跑来公安局?他真觉得你们这刚认下的亲戚,能帮他摆平这件事?”
顾平安笑道:“我们不算亲戚,我认为他可能本来有这种打算,但昨天我们见面后,他察觉到两家关系并不好,应该不会这么莽撞跑来找我。所以我觉得他可能已经发现警方有人盯着他了。”
黎旭道:“你是说他发现有人盯着他,想摆脱嫌疑?这才主动站出来报警?”
“我觉得一些过于自信的犯罪嫌疑人很容易犯这个毛病,就像金乐阳,甚至想自己跳出来指挥警察。不知道何俊远属不属于这个类型,但他肯定想利用咱们帮他摆脱胡旺的纠缠,又不想让咱们查他!”
顾平安刚说完,小郭敲门进来:“那两位同志来了,要带他们进来吗?”
刑侦队刚扩建不久,之前严重缺人,大部分案子都会联合附近片区的民警协助,他们每天都有巡逻任务,帮着监控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黎旭出去把人请进来,见他们两个都有些紧张,忙说:“别担心,不是怀疑你们,就是想问问何俊远最近的情况。”
高个子那位说:“他没什么反常的地方啊,公司虽然不大,但时不时能接一单,还找了女朋友。他跟他爸妈的花销也没什么变化,他妈十分节俭,总挑时间去买打折菜,交际方面好像也没什么反常的地方。”
顾平安问他,“你们是不是每天固定的点都会去他家附近转悠?”
这位同志认真点头:“没错,有时候还能碰上他爸在街边下棋,也会听他说几句他家的情况,何俊远每周六都会陪他爸妈去逛公园,是个孝顺儿子。”
另一位个子稍微矮点地说:“对了,他家胡同里有个孩子父母早亡,上个月孩子爷爷也去世了,他还动过心思想让他爸妈收养这孩子,虽然最后没成功,他也给孩子捐了不少钱。”
顾平安叹口气,觉得这两位民警同志完全把监控任务变成了围观打卡,“所以你们觉得他是个孝顺的好人?”
高个子民警本想点头,又突然想起何俊远好像是犯罪嫌疑人。
黎旭有些后悔没亲自去盯着,可他当时真的是分身无力,这时也只得无奈道:“你们被他这些行为迷了眼,对他产生了好感,而且你们俩都觉得他没有额外需要监控的交际,就放松了警惕,对吗?”
矮个子同志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尴尬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