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抬起。
季挽调戏爽了,心里美滋滋,要往前走时,却注意到旁边路寂突然伸出手,下一秒他的后颈就被掐住,整个人被往前摁过去。
这一下让季挽完全猝不及防,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路寂怀里了。
脸颊撞在他胸膛上,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单薄衣物下紧致坚硬的肌肉。
“砰砰砰”,季挽听到类似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震得他耳膜疼,不知是路寂的,还是他自己的。
短暂的恍惚过后,季挽怔怔抬头:“干,干嘛啊。”
路寂低垂着视线,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是觉得哥哥香吗,哥哥让你好好闻闻。”
季挽一愣,因为刚才的惊吓短暂失灵的嗅觉也骤然恢复。
鼻息瞬间被灌满路寂身上的味道,除了刚才说的沐浴乳,还有路寂身上本来就有的冷香,两种味道缠绕在一起,混成另一种更加浓厚迷人的香气,闻得他脑子懵懵的。
很快的,他回过味来,眼睛里浮现一抹羞恼,抬手把人推开:“占我便宜啊。”
路寂顺势松开手,竟也没否认:“不给占吗?”
季挽愣了愣,似是没想到路寂会这样说,还有此刻他脸上若有似无的轻浮笑意,完全不像他以往给人的感觉。
怎么说呢,很不路寂。
古怪看了他好几眼,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季挽撇撇嘴巴:“给你占,但不能白给你占,一会给我烤肉吃。”
路寂勾起唇角,捏住他的下巴抬抬:“可以,再叫我一声。”
季挽:“哥。”
路寂摇摇头:“不是这个,刚才叫的。”
季挽眨眨眼,明白过来,眼睛里透出笑意,语调也很软:“哥哥。”
夕阳不知何时开始西沉,天边涂着一层余晖,浅橘色的霞光揉碎在他乌黑的眼睛里,碎光明亮。
路寂站在原地,就这么安静看着他,垂落的黑发遮不住他眼睛里浓墨一样的晦暗。
“季挽。”
半晌后,路寂才慢吞吞开口,声音混在晚风送来的柔软花香里,微微低哑:“别这么放纵我。”
季挽愣愣,有些惊讶路寂为什么会对他说出这样一句话,想了片刻,还是没想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放纵,谁对谁?他对路寂吗?
还好现在只有他跟路寂在,不然这话要是被林雨眠或是沈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听到,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一顿白眼狼和没心肝,他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毕竟回想他跟路寂认识以来的交友历程,长眼睛的都看得出路寂对他有多特殊,多关照。
季挽虽然懒,也咸鱼了点,但真不至于没有心肝,他自然是能感觉到路寂对他的与众不同,也时常会因为路寂明里暗里的一些双标行为而心里暗爽。
所以真要说是“放纵”,那也该是路寂对他。
怎么现在路寂反倒说是自己在纵容他,难不成是故意说反话来点自己?
哈,怎么可能,男神才没有这么无聊。
季挽为自己的多心感到好笑,肚子也恰巧在此时咕噜叫了两声,他是真的饿了,没心情再去多想别的,仰头看着路寂:“去烧烤吧。”
“……好。”
烧烤架搭了八个,一个烤架可供三到四个人同时烤东西,他们过去时已经有四五个被占掉。
季挽挑了个靠近角落不太容易有人经过的位置,这会碳火都已经烧起来了,铁丝网下铺了一层烧得发红的碳块,上头窜着青蓝色的小火苗。
这下才算是真的有了要吃烧烤的感觉,季挽显得有些兴奋,拿了一串腌制好的鸡翅,跃跃欲试。
“我来吧。”路寂低声说,垂首站在他旁边,将衬衫袖扣解开卷至小臂处。
云淡风轻的动作,杀伤力却十足。
几乎是在同时,季挽就听到隔壁烧烤架的两个女生小声叫着“好帅好帅,解袖扣好苏啊”这样的对话。
季挽但笑不语,以最佳视角近距离观赏路神的美貌。
路寂重新拿起刚才那串鸡翅,他的手指十分修长,这样漂亮的手指适合做艺术,弹钢琴,即使拿着烤串也同样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咔嚓”一下,突然响起的快门声打断季挽欣赏美男的闲情,他偏过头,看到林雨眠这小子正捧着相机对他们这边咔咔拍照。
季挽被闪光灯打得微眯起眼睛,白皙的面容在落日的余晖里泛着点红,样子有些慵懒:“你干嘛啊。”
“拍照留念啊。”说话间,林雨眠又对着此刻的季挽咔嚓拍了一张,拍完低头检查自己的成果,啧啧摇头:“要了命了,我怎么这么会拍,把你跟路神都拍得跟神仙似的,这不是照片,是艺术品啊。”
季挽扯扯嘴角:“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拍的人都比较上镜的原因。”
林雨眠假装听不到,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品里。
想到他刚才说还拍了路寂的,季挽心里微动,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