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归骅仍旧不疾不徐,收回手道:“四殿下息怒,容我一言。”
“呵!就再听你狡辩!你若敢再耍本王,你……”
李素节自认他总是能够看穿任何人的心思,也善于利用这样的能力,用语言和心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面对霄归骅总是棋差一招似的,当然他只差了这么一回,这次绝不上当!
霄归骅微微一笑:“我以为您的计谋,可以考虑和徐有功合作。”
“本王的……计谋?”李素节脸色瞬间冷下来,眼眸中隐隐有杀意,“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会让本王得罪多少京中权贵!”
霄归骅淡淡道:“是,就不知道,徐有功他有没有机会参与您的未来大计之中,眼下,虽然徐有功表面上跟您是对着来的,但是……恰恰可以利用他来达到您的目的。
“就好比,您现在以为,徐有功带着您去查案,可能是得罪权贵,可是在我看来,这确实是一场可以让您拉拢权贵的手段,也因此,我才举荐了您,其实这长安有许多人都可以,但是我毕竟是要为殿下效力的,所以,这么一个好事当然是要给殿下了。”
李素节咬着牙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是吗?可本王怎么觉得你是故意想要用这件事来保住徐有功的命!”
霄归骅的话,说白了,是将徐有功置于长期的明线上了,不过,他该死的觉得霄归骅说的有道理,善恶都无所谓,只要他对自己有利,不就可以用?
这事儿,要不是霄归骅提醒,他还真没想过。
霄归骅继续道:“若是说的再玄乎些,大概就是万物都有阴阳两面,但是阴中有阳而阳中有阴,孤阴不长,孤阳不生。殿下,与其杀,躲,不如考虑好,怎么用他,您考虑好,再找我。”
说完就走。
李素节再次愣住,他竟让个女人说教了?而且,还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李素节皱眉,再次沉思后,喊住她,“就算本王信你,可也希望,你下次做事……能够在第一时间,先商……先禀告,而不是自己做主!”
“我也想啊,”霄归骅回头看他说:“当时来不及了,我只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最利于您的决断,当然我会禀告您,至于是什么时候,还是得看有没有机会。”
李素节有些烦,可当霄归骅接着讲:“若下次有机会可以提前禀告,我会的。”
李素节的一口闷气这才是消散。
霄归骅出门后,表情却一点点冷了下来,她知晓李素节,甚至皇权游戏里的所有人都是迷恋一种东西——
控制权。
所以,她也知晓,自己只要稍微表露出不受控制,在言语上又表示没有任何不满和服从,李素节必然会就此罢休。
而徐有功的命也会因此而续上一段时间…
徐有功这边出门查案,无功而返。
彩月的死亡经过,他昨天都已经查清楚,本以为只要查清楚投胶的人就可以,不想,问不了,根本问不了。
刑部的人,昨天抓了所有南曲班子的人后,就从上到下,在大牢里连皮带肉的毒打了一圈。
徐有功进去问了好一圈,全部都吊着一口气,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更别提昨天设计机关的老木匠都快没命。
最可气的是,天后颁布条例,两百以下刑罚都是可以的。
徐有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颁布的,但从刑部拿走血淋淋的卷宗后,就脸黑了没白过。
更别提,卷宗里,刑部官员已然把案件的凶杀者定在南曲班子里的人身上,如果还没人说,都都处死,至于彩月姑娘是否与达官贵人有私仇等,一概没问。
徐有功中途去询问了班子里的人,但那些人一个不敢说,不知是否昨天夜里被打,还是被恐吓,倒是老者快死了,许多人把责任给老者身上推,老者气急了暴给他一个举人,说曾经因为不能见彩月姑娘而被打过。
举人,明显不是徐有功要找的人,但他也还是打算去看一眼。
别院,徐有功回来,李素节也刚出门。
互相行礼后,李素节主动问徐有功,“不知徐大人对案件的探究,有何规划?”
徐有功瞥一眼李素节,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徐有功心中怀疑他,略微思索后答:“下官计划在接下来的一天内,把彩月姑娘有关系的达官贵人们全部找一遍,询问后若不成,再扩展到和彩月姑娘有仇的南曲其他姑娘的恩客,毕竟替别人报仇也是有可能的。届时,还希望殿下能够帮助下官,打通各家门路。”
李素节袖子里的拳捏紧,脸上还是露出浅浅的微笑:“听起来很有规划,不过,在具体的实施之前,还想了解一下,都要去哪里?”很好相处的样子。
徐有功并不买账,冷冷道:“探案中,下官需保持一定的严谨口风,以免出现背后偷偷告密的事。”顿了顿,忍不住加上梁惠识——
“其实,梁惠识的案子就是这样,当初下官要搜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通知过了……若非下官巧妙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