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猛然惊醒。
神志从茫然再到呆滞,面前暗红的背影仍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可梦中的那个影子也在交叠浮现。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都怀疑,那是不是原书中本会发生的场景。
是她没有认识温绰的另一个未来。
温绰自然是没发现她醒了,他背对着她,知道她睡着后就一直坐在她身前,未曾动过。
“这小姑娘当真对你如此重要?还是说你也是图她身上的”
不知他们已经聊到了什么,那妇人又问道。
温绰冷哼一声:“与你何干?”
已经醒来但还没出声的沈窈:?
图她身上的什么?
妇人也不恼:“你这孩子的脾气倒是真不讨人喜欢,如此心口不一,恐怕也是追了许久,她才搭理你的吧。”
她这话温绰更不爱听。
纠正道:“是她先喜欢本少主的。”
“如此来说,那你不喜欢她么?”
温绰被问得懵了片刻,喜字下意识都要脱口而出,却又回过神来。
“这又与你”何干?
他凭什么要回答这毫不相干之人的问题。
妇人眉眼伸展开来,见有些人虽然没答耳根却诚实的先红了。
“与我这个老太婆确实无关,但她呢?”说着,她扬起下颌,“小姑娘醒来半天了,恐怕也在等着你这句话呢。”
温绰于她所向也回头望,对上了那双眼睛。
温绰:“”醒的真不是时候。
沈窈确实醒的不是时候,但她现在也很好奇,想听听他的回答。
“喜”
话说到一半,他又偏偏转回头:“话说,就算是本少主凭什么要当着你这个老太婆的面说啊?”
“年轻人就是该勇敢些!”
温绰“”所以说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勇敢个毛啊!
沈窈也笑了,她就知道他不可能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不然那也不是他了。
但她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么。
夜色漫长,沈窈觉得现在应当还是在半宿,方才的噩梦,说到底也只是个梦,她现在应当养足精神,明日再同温绰想办法逃出去才是。
心想着,她又向墙脚边窝了窝,变换了个睡起来相对舒服的姿势。
睡眼惺忪的盯着面前耳梢红透的人,意识朦胧。
他背对着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气:“先说好了,此事与是不是这个老太婆问起来的无关,是本少主自己想说的话”
“所以,本少主不会肤浅的说什么喜喜欢,只是想一直见到你,这便足够了”
直到话毕,温绰已经语无伦次到不知方才自己都说过了什么,他从来都不太擅长用言语去表达什么,只是会想到什么就去做,再多的话也不如真正做些什么。
但回应他的,却是悄然无声,和对面坐在踏上托着腮听得入神的妇人。
“年轻可真好啊。”她打心底由衷感叹道。
“都说了与你无关!”这个老太婆反而听这么认真做什么啊!
妇人:“你当我想听么?还不是因为小姑娘睡着了怕你无聊,这些话,下次再完完整整与她道一遍吧。”
温绰:?
一回头,果然人已经靠在墙角又睡得安稳,睡颜恬静,他羞耻心涌上头来,但还是抑制住了叫醒她的冲动。
而且那些话,就算现在又叫醒她,他也不一定能有逻辑的再说一次。
确定她真正睡熟后,空气安静了片刻。
但也不过片刻,头顶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发生了何事?”妇人纳闷着仰头道。
他们这是在地牢,石壁之下,若非发生了什么响声也不会传到这里。
温绰则闻声弯起嘴角,唇畔的笑意攀上眉梢,他站起身,绑在身后的绳子就如同虚设,散落在脚边。
“好了老太婆,夜深了,闲谈也该结束了。”
他不过是一直在等这个时候罢了。
沈窈醒来时觉得头很痛,但嘈杂声在耳边回响,让她不得不清醒。
入目是开着的牢门,还有躺在地上的守牢人和那妇人,唯独没有温绰的影子。
怎么回事?
待沈窈扶着墙走到牢门,那个身影似乎已经等她多时。
“怎么是你?”沈窈想问她为什么在这来着。
但现在她心中的疑问太多了,多到她根本想不通,也想不出。
娇狸抱臂斜斜睹了她一眼,如实回答:“不用摆出那副神情,我也没想到我为什么就答应他了。”
说罢她便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怒火翻涌,娇狸边走着边一脚踢飞了脚下碍事的石子。
“不是,他到底算老几?我凭什么要听他的带你出去!?”说完又冷冷撇她一眼,精神分裂似的嘱咐道:“左边梯石断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