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和念念的婚礼,我会亲力亲为的。”
“那就好啊。”然而崔惠还在继续说着,“你对念念的好我都看着呢,你这姑爷算是我家高攀了,除了你,别人我们也是不认的。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念念第一次谈恋爱,对你也是全心全意的,每次打电话回来,十句有八句都不离你呢。”
这下就连易佳佳也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史诗级的修罗场啊!!
“那个,外婆,你看吃完饭了我要不再带你出去遛遛,咱消消食哈。”易佳佳赶紧搀扶着老太太起身。
“好啊,我的外甥都是孝顺的孩子。”
崔惠走了,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易轻尴尬打圆场,“老太太心脏不好,有些事儿还没说,这事儿怪我,念念一直嘱咐我说来着。姑爷别见怪啊。”
“我理解的,二姨不必在意。”
季严凛的回答和礼节是挑不出一点错的标准答案,易轻见状也放下心来,赶紧进去洗碗。
“季”她张口想解释。
“洗碗需要我帮忙吗?”他神色淡淡的打断她,就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不用,我去吧。”
“好,那我陪姨夫下棋。”
说完他也再没看她,自顾自的和二姨夫下棋去了。
洗碗的时候,易轻不住的夸季严凛,“这个小季人真不错,没和你挂脸子,你看,他还和你姨夫下棋呢。你姨夫那臭棋篓子,也就小季能和他下到一块去。”
可牧念河听着却始终沉默,她心里酸酸的,比自己受了委屈还难受。
他人当然好,分明是她不好。
晚上崔惠非留他们在家里住,牧念河生怕崔惠再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话,不想留了。奈何易轻劝她,说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当是替自己那个没良心的母亲尽尽孝,就住一晚而已。
易轻循循善诱,崔惠也泪眼婆娑,对外甥思念的紧,她只能留下。
晚上睡觉她自然和季严凛睡一间房,易轻知道他们已经领了证,直接就这样安排了。
洗过澡,牧念河推开门,季严凛坐在房间的软榻上,手里正捧着一本书。
“在看什么?”她走过去,轻声问。
二姨给她拿了件自己的睡裙,有点成熟的玫色吊带裙,加上她皮肤白,洗过澡后整个人看起来像朵沾满晨露的蔷薇花。
季严凛循着她声音抬头,在看见她光滑白皙的肩膀后移开了眼,视线落到书上,“《论灵魂的起源》。”
“二姨夫借给你的?”她走过去,倾身看。
微湿的头发梢还坠着水珠,坠在季严凛的小臂上,有点凉。
她身上的香气和洗过澡的热气萦绕在鼻尖。
“嗯。”季严凛轻咳一声,退开些,“我先去洗漱。”
直到关门声响起,牧念河才闭了闭眼,身上发软,连忙回床上坐着,猛烈的心跳差点就暴露了自己刚才尝试引/诱的目的。
原本易轻是拿了易佳佳的衣服来,一套长袖长裤的卡通睡衣。但她比易佳佳高出不少,裤子直接吊到小腿肚,滑稽的很,易轻看了皱眉,直接扒下来。
易轻:“我们沪市女人最讲究体面的,你这样的,就算是丈夫也看不得。”
于是甩给她一条玫色的吊带长裙,将她饱满的曲线勾的一览无遗。
她是存了弥补的心的,但季严凛这个和尚,怎么偏不懂呢!
在季严凛洗澡的时间里她先上了床,装模作样的拿着手机看。
过了二十分钟,门开了又关。
“关灯吗?”
“嗯”
啪——顶灯关了,只留床边一盏欧式宫廷样式的小台灯。
脚步声一点点传来,两人用的都是易家的洗护,香味一样,但她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独属于季严凛的那一缕冷檀木香。
她的心剧烈跳动,静静等待着被子被掀起来的动静。
气息渐渐逼近,她攥紧被子。
然而他走到她这一侧,躬身,手掌摁压在她右侧,额头上穿来微痒的触感,紧接着眼睛,脸侧,最后在唇上一触即收。
他只吻了她一会儿,便哑着嗓子道,“我晚上睡软榻,你安心睡。”
说着,伸手抽走她右侧的软枕。
?
牧念河慢慢睁开眼,松开手,侧过头看他走开的背影。
她看见月光透过云纱窗帘照进来的一点点亮,那光正巧打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都孤介。
他生气了。
牧念河确信。
软榻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季严凛将榻尾的小毯子抖开,躺了下去。
牧念河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觉得世界上最艰难的事也莫过于此。
今天的事她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自己安排不周。
或者她不该带季严凛来的。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婚礼也抬上日程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