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上去了。”
何夫人的态度他不意外。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被这个家套牢了一辈子,只堪堪将季如絮送上集团董事长的位子就退了下来,每日品茶插花,旁的一句不多问,自然也不会多在意他的事情。
穿过客厅要上楼,季严凛却在路过季槐清时忽然停了下来,季槐清呼吸骤紧,这是怎么了?自己做错什么事儿了?
“二二哥?”
但是季严凛不是来找她麻烦的,他眸子半眯,又仔细将她上下打量了圈,才开口:
“你衣服是什么牌子的?”
—
而这一边,牧念河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见到伤痕累累的如希。她打开门后想将人扶了进来,却无从下手,根本不敢碰她。
如希身上深一块浅一块,除了护住了脸以外,其余暴露出来的地方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这是怎么了?”
牧念河心疼的搀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帮她把围巾一圈圈缠下来。看见如希的脖颈后,牧念河再次倒吸一口凉气,上面有一个重重的掐痕。
牧念河气的手抖,当即上楼找手机要报警。
“念河,别报警。”如希声音发虚,连忙直起身来拦她,结果身体支撑不住的往下滑,牧念河没办法,复又折回来扶住她。
“这人是要你的命,不报警你会一直有危险。”她严肃。
然而如希却依旧坚决的摇头,“不能报警。我家门外都是记者,一旦报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被金主包养的事情就会暴露。我才刚拿到《幻梦》的邀约,我不想因为丑闻失去这个机会。”
“但是戏能比命重要么?”牧念河颤声,她不能理解如希。
如希有一双极美极美的眼睛,大大的,眼尾上挑,里面总有一股永不服输的劲儿。这样的眼睛天生就有故事感,是他们演话剧里最不可多得的。
“戏比我的命重要,念念。”如希因为疼痛而不住的留下泪,“这是我的理想。我已经走错过一步了,我不想以后每一步都走错。”
见她坚持,牧念河只能妥协。如希依旧没告诉她为什么会受伤,牧念河是根据她刚才提到的金主做出的推断,问她是不是金主打的。
如希苦笑,眼中漫出一丝自嘲的轻笑来:“他那样的人物哪里会和我动手,他最近在沪市,我们已经半个月没见了。”
原来不是那位神秘金主。牧念河不禁松了口气,能把如希捧起来的人物,家大业大的,就算她要维权,只怕也不好办。
牧念河:“如希,你不愿意讲的我向来不逼你。但有些事儿你只有说了,我才能帮你。”
如希身上伤的重,不全是皮外伤,看样子肋骨也有断的。晚上在梦里疼的呻/吟,牧念河忙带她去附近的区医院看了看身体,如希碍于明星的身份不敢露面,挂号一应用的是她的名。
牧念河也是三天里听如希说了些零碎的抱怨,这才勉强拼凑出事件的起因。
打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父亲李峰。如希原名李萍,是生长于贵城最倔强的花,因为长得漂亮被挖掘进了娱乐圈,工作之后经纪要给她改名字,她那会正愁演戏入不了戏,干脆取了个谐音“如希”。
但改名并不能改变她的命运。如希在小红之后,李峰便开始陆续上门讨钱。李峰这个人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身上染了脏病没钱治这就来找如希。
那李峰说:“不给就去找媒体曝光,你是个不孝女,你不赡养父母!”
可偏偏如希也是个脾气硬的,直接豁出去,说现在的网友眼睛都是雪亮的,像你这种多年来不闻不问只会要钱的父亲,没人会同情你,这只会让大家更心疼我。你去爆料吧,正好给我热度。
而那李峰没文化,也恼羞成怒,本就对自己这女儿没什么感情,这么多年过的地痞日子,一言不合就动手,直接打断了如希三根肋骨,还差点掐死她,要不是邻居听见找了物业来,如希估计就要出事了。
牧念河听后心里一阵阵发紧,想报警,又不想违背如希的自我意愿,只能问:“但其实把这件事爆出来,未必会有你说的那种效果,对吗?”
而如希果真疲惫的闭上眼:“当然了。舆论不是我们可以操控的,我有对家、有金主、身上有合约,有代言,信息时代的暗礁太多,一不小心就会出岔子,我不敢拿自己的演艺生涯做赌。”
“念河,我现在哪儿都不敢去,只能在你这里躲一躲了。”
牧念河二话不说的应下。
连着几天从医院来回折腾,工作室积攒的单子彻底做不完了。
这天,牧念河带人复查回来,照着菜谱炖好了汤,打开招聘网站查阅自己挂上去的招聘消息有没有人回应。
但意料之中的没有。
她这个行业太小众了,再加上她要招的又是有五年工作经验,来了就能上手干的员工,根本没有这么正好的人。
可说巧不巧,当天方景尘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他前年收的学生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