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笑了下,没脸没皮道:“啊对对对,我们不是扶,我们这是在架着您荡秋千,行吧?”
二大爷气得扬手就要拍他,谢忱也不躲,“你个臭小子,满嘴胡话!”
“得了得了,”谢忱盯着他发颤的脚,手上力道不减,顽皮赖骨道,“您说我要是把您气得跑起来,算不算医学奇迹?”
老头怒目圆瞪,胸口起伏,“谢二狗你个臭小子!”
林听赶紧压住二大爷的手,打圆场道:“二爷爷,您别气坏了身体,我帮您教训他,怎么样?”
说完,两人把他扶进屋,林听便匆匆拉着谢忱跑了出去。
林听只带了一把伞,还是从外婆家里翻出来很久以前的,她边打开边说,“谢二狗,你可真行,和二大爷下棋也能作弊。”
谢忱不以为意地笑道:“陪老爷子解闷嘛,我下棋太菜,怕他嫌弃呗。”
“知道自己菜就多练呗。”
谢忱依旧没个正形:“那不行,万一我要是真才实学的赢了老头子,容易让我骄傲的。”
林听:“………”
风雨越来越大,天色阴暗下来,林听还是第一次见到狂风骤雨下摇摇欲坠的弯月镇,谢小二没管他俩,先行跑了回去。
林听出门急,穿得单薄,刚出来就有些打颤。
谢忱看了眼天空,脱下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一只手夺过她手里的这把伞,举起来撑在他们头顶,笑说:“我下棋太闷了,现在有点热,要不你帮我拿着外套?”
林听裹着外套,上面还有一点余温,宽大舒适,带着薄荷的清香。
她看他一眼,了然于胸的语气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像衣架子,所以还特意帮我披上?”
“嗯对,林三三你挺聪明的啊。”
都知道帮他找台阶了。
林听展颜一笑,吐槽道:“那是因为你傻,谢二狗,你好菜啊,编个理由都不能编个好点的?”
果不其然是菜狗。
“行行行,我菜,”谢忱认输退让一步,单手抄兜,视线不改,语气懒散地问,“所以……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雨水拍打着地面,在小水坑里跳跃着,激起一片水花,湿漉漉的混杂着青草味儿,啪嗒啪嗒。
林听一怔,仰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这事儿啊,”谢忱睨了一眼她眼角的泪痣,慢吞吞道,“玄学呗,第六感嘛。”
第一眼见她的时候,谢忱就觉得她的心情不太好,阴郁的好像乌云,眼角泛着微红,大抵是哭过了一场。
林听:“………”
“谢二狗,谢了。”她移开视线,轻轻笑了。
谢忱心情也舒畅了几分,青眉扬起,也不谦虚低调地说:“客气了。”
谢忱个子很高,林听自认为自己165已经差不多了,但显然,这家伙的个子明显高她一整个头,她只刚好超过他的肩膀一点。
“谢二狗,你多高啊。”林听忍不住问道。
谢忱侧目睨她一眼,戏谑道:“这么快就想要深入了解我了啊,告诉你也成,毕竟像我这样的185大帅哥现在可真不好找。”
个子高了不起啊?
林听挑眉,阴阳怪气地说道:“对啊,我可太想要深入了解你了,毕竟185中二沙雕的确是极品呢。”
谢忱举着伞的手微微一歪,不大的雨伞向女生的方向倾斜,像是要把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185是净身高,我穿个鞋还有195呢,你信不信?”
林听抱臂直白道:“大哥,你是穿了恨天高了还是踩了高跷啊?”
怒长十厘米?
谢忱语气颇为骄傲道:“也就穿了五层鞋垫啊,不多吧。”
林听:“………”
够了大哥,不用再搞笑了,我已经够开心了。
雨伞朝林听一人倾斜,半包着她一个人,林听侧目瞧了一眼,只见高高瘦瘦的少年半边肩膀都已经快要湿透,裸露在外的胳膊满是水渍。
反倒是自己这边,蓝白想间的外套依旧是干的,只有零星雨滴濡湿了几个洞。
她笑说:“谢二狗,你撑伞也能歪成这个样子,好废啊。”
谢忱手上的伞把没有动,依旧是那个角度,少年目视前方,一手在兜,语气散漫:“林三三,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懂浪漫啊。”
嗐,浪漫过敏原来真的是存在的啊,偏偏还让他给遇见了。
“难不成非要你淋成落汤鸡才叫浪漫?”林听不以为然,抬手扶直了他的手,“还是说你生病了我照顾你叫浪漫?”
谢忱一愣,任凭她扶直伞柄,她冰凉的指尖划过手背,像是有一道电流从身体淌过,心尖一麻。
“要我说,两个人互相扶持,互相帮忙,就足够浪漫了。”
扶正伞以后,谢忱似乎觉得左边胳膊的凉意少了些。
林听狡黠地笑了一下说:“谢二狗,你想浪漫?我给你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