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巷关车门,态度平淡:“记着了。正常,股东会既惦着我资源广路子深,又怕我升太快,也有怕我带着门户单干的,总要来问问你口风。没事,里头确实乱,耽误不了我办事。”
“那你留点心,别天天不当事。”贺彦名够操心的,“我明天出差,有事等我回来聊。”
“行。”
秦巷是真不当回事,要说以前,股东会里那些弯弯绕绕的,他想着法与人周旋,确保自己这碗水不偏,可自从亲自下了场接了名西子这项目搞研发,心里就没了顾忌。
并不是说不怕那些人背后怎么着,实在是没这个精力应付,每天把自己掰开,做两个人用都不够,他还要想着给名西子接下来的宣发破门路呢,与邵正谈的一些合作,肯定要搁置。总之,事多的不行。
秦巷找着了辛宴庭的车。
就在赵泰和住的那家五星级酒店楼下。
秦巷把车停在辛宴庭那辆奔驰旁边,抬头望着楼上,在车里一坐就是1小时。
还没下来。
秦巷取出一旁的糖盒子,拿出里头的药,当糖吃,不喝水,就这么哽咽着吞了下去。
10分钟过去,秦巷开始焦躁,又取出一把药,一仰头,又开始往肚里吞。
20分钟过去,秦巷的精神始终是亢奋的,可面上不是,他由开始的坐不住到这会儿单手架在方向盘上,神色颓废。
扯了扯衣领,秦巷摘了领带,丢到后车座,从后车座去够水,好不容易够着水,抬头一看,身边有了动静。
旁边的车亮了。
秦巷的眼睛也亮了。
辛宴庭走到车位,按响了车,眼睛一瞥,见着了一串熟悉的车牌号,抬头顺着车一看,车里下来个人。
秦巷高高兴兴的,从后车座拿了东西下来,关起后车座的门:“庭哥,你下来了啊。”
辛宴庭愣怔。
秦巷手上拎着的是一盒小蛋糕。
蛋糕牌子辛宴庭识得,跟秦巷谈恋爱时,这蛋糕秦巷就买给他吃过,他还说味道不错。
秦巷见辛宴庭嘴唇泛白,又走回车边,从后车座拿出矿泉水,递给他:“楼上待了那么久,一定缺水吧,喝点。”
辛宴庭眸光微动。
他想,他应该没听错秦巷话里那言外之意。
秦巷见他站着不动,也不接他手里的水,想了想,两只手并用,拧开了瓶盖再递给他:“庭哥。”
辛宴庭眼神冰凉,眼里的意味实在太复杂了。
秦巷抿了抿唇:“喝点吧,肯定出了不少汗,还是嗓子疼,不想说话,那这蛋糕,蛋糕你拿回去吃。”
辛宴庭看着秦巷拧开的矿泉水,看着他一副求好的表情,他的视线一对上他,秦巷眼勾勾的,眸光都在晃动。
秋风干燥,夜晚蝉鸣,秦巷在车里闷了半天,脖子上腻着细汗,喉结比之前还要分明可见,下巴上没有一丝肉,手臂连着拿着水的手背都冒着青筋。
辛宴庭眼里闪过一阵失望,拉开自己的车门,要上车,对秦巷道:“留着自己享用吧。”
秦巷按住辛宴庭的车门,弯了腰低下身来,低头望车内的辛宴庭,辛宴庭一只脚还在车外,被秦巷挡着,没法伸进来。
矿泉水瓶口溢出了水,水浇了秦巷的手,沿着他手背上的青筋往下流,流到地上去。
秦巷几乎是哀求的,柔声的,询问:“发布会那天你来不来?”
辛宴庭眸色轻抬,和秦巷对视。
对视了两秒,辛宴庭眸色转淡:“不去。劳您驾,松手。”
秦巷讪讪松开手,辛宴庭将脚伸进了车,一转弯,他便发动车子走了。
月光带着亮升到右边去了,秦巷迈开脚,一手拎着小蛋糕,一手举着瓶水,送着辛宴庭离开。
这场景就好像那天,他在饭店门口送辛宴庭和赵泰和走一模一样。
秦巷心里默默晦暗了半晌,抬头望向楼上酒店,忍住了,没上楼去找赵泰和,一转身,他回了车内,发动车子回家。
赵泰和回美了,可秦巷的心思并没有因此宽阔,反而越发沉。
要是可以,他倒宁愿赵泰和在国内多待一阵,也好过辛宴庭跟别人东扯西扯,不正经做派,他倒宁愿他正常点,一次就谈一个。
发布会那天,秦巷五点醒的,起床后随便做了点早饭,上楼去换了身衣裳下楼,听见楼上咚的一声响,秦巷脚步顿了顿,没在意,朝院子里喊。
“妈妈,我上班去了。”
毓远淑在院子里遛狗,一会儿要带狗出门:“今天是不是忙到很晚,晚上还回来吗?”
“不一定,”也有可能夜里才回来,秦巷突然想到什么,走到门口的脚步又退回来,走到阳台门槛上,扒着门,“妈,今天是不是您二老结婚纪念日?”
“哟,还真是。”
“我订个蛋糕,您二老凑个乐呵,再给您转点钱,你晚上和老秦出去吃一顿。”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