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不听也好,我不能坐视不理。”
武则天心头微震。
“飞真,”周兰生转身,“你的心中,当他是你的什么人?亲人,敌人,亦或者完全不相干的人?你有没有关心过一个亲人的经历,问问你自己——这非常重要。”
他说完,低头,缓步离开门边。
女皇气恼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就离开的人,怒冲冲走到门口,一把抓住门,想要甩上,忽然之间却觉得这样做太过儿戏,于是硬生生忍下。
她迈步走到床边,一把抓起床头的书,狠狠地扔在床上,发出“噗”地闷响。
“可恶的周兰生,居然敢训朕,训朕!”她发泄般地盯着那本书,伸出脚啪啪地踢在床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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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生喜气洋洋进门之后,嗅觉灵敏的他顿时察觉到了屋内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客厅内空无一人,楼上亦静悄悄的。
周心远从他身后闪出来:“难道飞真姐跟周心萌都还没回来?兰生哥哥又睡着了?”
周竹生摸了摸额头,想了一下,跟周心远一前一后上楼看。
身后,将车停好的武常之亦随之进门。
已经习惯了被周竹生奴役的他,毫无怨言地最后一个进门,然后目标明确地冲上楼,向着女皇的房间走去。
让武常之觉得吃惊的是,武则天的房间之内空无一人。
他望着空荡整洁的卧房,飞快扫视房间内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可用的线索,只得抽身而出。
迎面对上从周兰生房里走出来的周竹生,两人目光相对,周竹生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怎么了小武,跟见了鬼似的。”
见鬼?哼!
武常之没心思再跟他计较这种小事,冷冷一甩袖子,急促下楼。
周竹生瞪着那男子如风一般潇洒离去的背影,瞪着眼睛想:“真是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牛气的员工啊……”
话说,他刚才从元飞真的房间内出来,那脸色不大对,难道……
刚才他去见大哥,兰生的面色如常,见了他照样会嘘寒问暖,可是明明跟以往没什么两样,他却隐约觉得大哥心底有事。
虽然说兰生哥哥以前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但今天特别的不同。
心念一动,周竹生跑到元飞真房门口,推门一看:空无一人。
“奇怪了……难道哥哥跟元飞真吵架了?不会吧……”周竹生拉上门,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个人,兰生哥哥性子恬淡,元飞真更是整天迷迷糊糊的一脸笑,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对上的两个人啊?
可是也说不定呢,周竹生转念一想:“元飞真那家伙可不能小觑,她的外表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别看她表面见谁都笑眯眯,不难看出那家伙心里可是很倔强很有主见的……另外,兰生哥哥……嘿,自己的亲哥哥,还有谁比我了解他,虽然说跟谁都不会脸红,礼貌的无可挑剔的样子,但如果犯了倔的话……可是九牛二虎之力都拉不回来的,但这不算严重的,严重的是……就算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只要跟家人无关,兰生哥哥总是习惯埋在心底,这真是太让人头疼了……”
周竹生想了一会儿,总觉得不保险。
话说武常之冲出周家,望着夜色降临的马路,心头一阵空空落落。
以往,谈笑中调度百万大军,弹指间强虏灰飞烟灭,他的心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跟凄惶。
武皇不见了?为什么?现在在哪里?她一个人还是……
武常之皱起眉头,双拳紧握:女皇,你去哪里了,微臣……不能离开你。
仿佛是回应他的祈愿,远远街灯之下,踯躅走来一个洒然身影。
武常之心一跳,双眸圆睁,没错,是她!眼眶在瞬间湿了,他几乎跳起来,匆匆向着那人影跑了过去。
武则天郁闷非常,被周兰生训了一顿的她,勉强按压心绪看了一会书,等到发觉字都在眼前飞的时候,她狠狠地把书扔在一边,拉门出外散心。
夜风清冷吹过,路边行人三两从身边擦身过。
她茫然而走,所见,有的人是一家子购物而回,其乐融融,有小情侣手挽手,耳鬓厮磨地经过。
她一路走来,很少见到如她一样单身行走的女子。
“哼!”她默默地走了很久,忍不住自言自语,“这算什么……朕才不需要什么亲人,朋友……朕为什么要为了那些琐事烦心?朕又有什么义务要对一个小孩子谆谆教导,朕放过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要朕怎样?”
她喃喃地说了一会,耳边没有人倾听,那些声音一点一点重新又落入她自己的心底,就好像本来只是说给自己听的,本来就是为了说服自己而说的一样。
眼前浮现在周家的一幕,周心萌周心远激烈游戏,兰生在一边静静翻书,而周竹生在她耳畔聒噪的说着些生活常识并且提醒她多做家务。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