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比原定时间回来的早,时瑜川又惊又喜,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
谢延看起来没有特别大的反应,是因为他觉得这种场景很奇妙,甚至很梦幻,只能浅浅的感知到这间冰冷华贵的房子有了人气,里面住着是他想要的人。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很温馨。
期间谢延频频接电话,最后索性将电话静音,连震动都没有,但时不时亮起的屏幕,时瑜川很在意。
他小声的问:“是不是很忙?”
谢延说:“不忙。”
是吗?
时瑜川狐疑的眼神太明显,谢延评价今晚的菜色:“有进步,比上次好多了。”
时瑜川一下子被转移注意力:“我都是按照食谱的,你喜欢就好。”
“你跟我说话一定要这么拘束吗?可以再自然一点,任性一点。”谢延就差把话拿在台面上说,暗示程度五颗星。
时瑜川一愣:“啊?”
“我们结婚了。”
时瑜川咬着筷子头,不太明白:“可这里也没别人……”
没别人的话就不用装了吧。
谢延微微蹙眉:“我不是人?”
时瑜川:“……”
强词夺理。
时瑜川根本说不过他,蔫了吧唧的:“……就,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你上次倒是挺大胆的。”谢延淡淡的说,意有所指。
时瑜川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快速的回忆他说的是参加晚宴的那次,他在众目睽睽下主动亲了的事情。
温度一下子就上来了,时瑜川结结巴巴:“那个……那个,我怕他们乱写,不如行动起来。”
谢延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带着微弱的笑意:“我很欣赏你的主动。”
时瑜川:“……”
算了,吃饭吧。
吃完后,饭碗都装进洗碗机里,时瑜川休息了一会儿就去洗澡,穿着舒服柔软的睡衣从楼上下来,发现谢先生已经不在了。
难道在书房?
管家告诉他:“谢总有事要忙,出门了,会在十二点前赶回来的。”
时瑜川动作顿了一下,缓缓地走下楼。
其实他应该想到的,乐泰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谢先生又怎么可能这么休闲,大概是专门回来陪他吃了一顿饭。
如果他们真的是夫妻,那么作为丈夫的谢先生,真的很称职。
事实上,今晚的谢延还推掉了所有的饭局,回公司是要开跨国会议,之后还得跟留下的各个部门经理商讨对乐泰发展的计划。
有几个元老一直感叹:“谢总真是好眼光,联姻果然是最快捷的办法,现在乐泰的商业价值特别高,外头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呢。”
谢延始终闭嘴不谈,垂眸散漫,别人看来,心思都不在这了。
“谢总?”
谢延:“继续。”
时瑜川也在家里等着谢延回家,一盏落地灯亮着微黄的光芒,他坐着织手套,反正也不会太困。
只是这个工作过于繁琐重复,时瑜川平时都是按时按点的睡觉,没一会儿歪着头睡了过去。
沙发柔软,质感很好,就是面积比较小,导致时瑜川的身体缩起来,睡得七歪八扭的。
等谢延回家就是看到了这一幅场景。
他睡得沉,雪白的皮肤被灯覆上一层淡淡的金芒,毛绒绒的看起来很好摸。
谢延也上手了,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脸颊的一刹那,时瑜川下意识往谢延的手心靠着。
而后手渐渐往下,停留在左耳边下的一个凸出的疤痕,指腹摩挲着,带来几分痒痒的感觉。
下一秒,时瑜川身体腾空而起,被人稳稳的抱在怀里,动作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依旧没睁开眼,只是往更暖的地方靠去,汲取温暖。
上楼梯的时间比平时慢了很多,快到门口时,时瑜川忽然用手轻拍谢延的后背,像是哄孩子的手势,梦中呢喃道:“没事的不疼了。”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他魂牵梦绕很多年。
也无端端的在他心口上刺了一下。
谢延将时瑜川好好的放在床上,轻轻盖上被子,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室内没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专注的盯着他。
平时睁开眼时这双眼睛很亮,藏不住心事,谢延用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无比熟稔的在时瑜川的眼皮
上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
没过多久,a市发生了大新闻,老牌企业乐泰集团将正式被君延集团彻底收购。
杂志,公众号,媒体新闻,只要是各种能传播的网络途径基本都能搜到。
比起乐泰破产毁掉,被人收购似乎也不是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只能侧面说明,时与淮他们妥协了。
他们依旧是乐泰的一份子,但是再也没有话语权,相当于是每年拿分红的无权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