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贺宣开了句玩笑,“推来推去的麻烦,不用还我就推走了。”
校医笑道:“美得你,不收你租用费就算好了。”
向边庭幽幽地问了一句:“这轮椅能卖吗?”
校医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娃儿想啥呢,心没处花啊?他淡淡一笑:“不能,这玩意儿是公家的,学校的公共财产。”
向边庭就此作罢,再一次回到了贺宣背上。
“贺老师,你真不累么?”从医务室出来后,向边庭忍不住问贺宣。
贺宣侧过脸来:“我看起来有这么虚吗。”
那肯定不虚,从刚才到现在,他说话都不带喘的。
“不虚,很强壮。”向边庭说不了两句就开始臭贫,尽管他臭贫是基于事实。
贺宣扣着向边庭腿弯的手收了收,他怎么可能会累,他恨不得向边庭时时刻刻挂他身上。
向边庭已经习惯贺宣背上的热度,挂在他脖子上的胳膊很自然地环了起来。
两人一路无话,走到一半向边庭才想起来问贺宣:“你认识去宿舍的路吗?”
“不回宿舍。”贺宣说。
“啊?”
“带你去医院做个核磁共振。”
向边庭有点懵:“不用了吧?”
“拍片查不出你韧带断没断,要是断了,以后再发现就麻烦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
“我去开车。”
“……你的车在哪?”
“西门。”
向边庭不禁吸了口气。西门,比操场远了不知道多少的地方。
“我们现在能返回去吗?”向边庭问贺宣。
贺宣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想把那个轮椅买了。”
出多少钱都行。
贺宣嗤笑一声:“那你要找学校领导审批,公家的财产。”
向边庭趴在贺宣背上,很轻地叹了口气。
从医务室到西门,两人承受的路人目光不可言说,太多了,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就没有不看他们的。向边庭心里坦荡,心胸豁达,看了就看了,无所谓。唯一让他比较纠结的还是贺宣累不累这件事,背着一个一百来斤的成年男性穿过大半个校园,他想想都觉得累。
为了方便向边庭腿挂着,贺宣把他背到了车后座,向边庭转了转身子刚调整好坐姿,抬眼瞥见副驾座椅上有一束花,一小扎向日葵,包装得很精致,黄灿灿的看得人眼前一亮。
贺宣坐进驾驶座,拿起副驾上的那束向日葵递给后座的向边庭。
向边庭一愣:“给我的……?”
贺宣嗯了声,侧过头来:“祝贺你拿第一。”
向边庭接下花的那一刻竟然语塞了, 怔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了句“谢谢”。贺宣把花递过来就转头去启动车子了,向边庭跟他视线都没对上三秒。
向边庭从没觉得一束花也能这么漂亮,也能让人心脏砰砰直跳。
他迟早会被心里的小鹿撞晕。
现在就挺晕的, 晕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林羽赫电话打来, 他接通电话的时候说话语调都跟平时不一样了:“喂?”
这声“喂”几乎是用气音发出来的, 听着有点飘忽忽的,林羽赫还以为他的脚出大问题了, 立马就问:“你脚没事吧?不会骨折了吧?”
“没有。”向边庭清了清嗓子,垂眼看着手里的向日葵,“目前来说没什么大问题。”
“什么叫目前来说?”
“我还要去医院做个核磁共振。”
“靠?这叫没事?”听到“核磁共振”几个字林羽赫条件反射地认为肯定是出大毛病了, “校医让你去医院做核磁共振的?”
“不是, 是贺老师。”向边庭说着往驾驶座看了一眼, “他说去查一下韧带有没有受伤。”
林羽赫不太懂这些, 也不知道核磁共振还能检查韧带,“还是贺老师想得周到啊……你现在在哪啊?去医院了?”
“嗯,在路上了。”
“你的奖状奖牌我帮你领了啊, 回头给你。”
“谢了。”
“你现在还能走路吗?”
“不太能。”
“那你明天来不了学校了吧?”
“应该是来不了了。”
向边庭以前也崴过脚,小学初中一直都踢足球呢,难免的, 他印象中之前有次崴脚在家养了三天就能正常行动了,也没这次这么疼。
他的脚踝已经肿起来了, 跟个大馒头似的。
“那你不能走……你一个人在家怎么弄啊?都没办法活动吧?”
“到时候再说吧,大不了瘫在床上挺尸。”
林羽赫乐了:“你要是有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分分钟赶来搭救你。”
“行, 提前谢谢你了。”
贺宣车速很快, 几乎是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