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宫这一段距离,他连摔了几个跟头,狼狈不堪。到了前殿,他才停住了脚步,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草草的擦了擦额头的大汗,报名请入。
“太子,这几个月都忙些什么呢?”天子眯着眼睛,手扶着膝盖踞坐在榻边,冷冷的问道。
“回禀陛下。”太子搞不懂天子为什么这么问话,但他直觉的感到天子的口气很不善。他双手奉上本来准备呈送给天子的政务简报:“陛下,这是儿臣这几个月所经手的政务,请陛下过目。”
天子接过简报草草的翻了翻,随手扔在一旁:“朕让你抓捕朱安世,你可抓住了?”
太子的脑袋嗡的一下,顿时懵了,怎么刺客是朱安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回陛下,还没有。”
“还有,这柄长剑是怎么从长安武库流出来的?”天子抓起身旁的那柄长剑扔在太子面前,长剑在地上蹦起,差点伤着太子。太子吓得面无人色,张口结舌:“儿臣……不知。”
“是不是京兆尹的人手还不够?”天子讥讽的笑着:“要不要朕把北军也全调给你?”
太子脑门上的汗象小河一样的淌着,他连连叩头:“儿臣无能,连累陛下受惊,儿臣万死不能辞其咎,请陛下下诏,治儿臣死罪……”
“太子,你是储君,朕如此治了你的死罪,天下人如何看朕?”天子站起身来,冷漠的看了太子一眼,抬腿向外走去,毫无表情的声音远远传来:“这件事,不麻烦太子了,朕自己处理。”
太子几乎要瘫在地上了,他从天子的话语中听出了厌烦和失望,天子不是这件事不麻烦他了,而是以后都不麻烦他了,也就是说,把他代理国事的权利给收回去了。从此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储君,相应的,他刚刚收拢起来的人心,也将在这一夜之间散得干干净净。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太子愣愣的直起身来,看着天子远去的背影,又无力的坐了下来,他一只手撑着凉凉的地,慢慢的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意。一阵清冷的秋风吹了过来,太子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暗处发出瘆人的冷笑,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慢慢的向他逼了过来。
今年的秋天,真是冷啊。
“殿下,陛下已经走了。”卫风上前扶起失魂落魄的太子,轻声安慰。
“风弟,这是怎么回事?”太子起身出了正殿,来到偏殿里他平日休息的地方,拉着卫风坐下,急切的问道。卫风将整件事从头到尾给太子讲了一遍,太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卫风,他的语气中有一丝不快:“你能肯定是朱安世?”
卫风听出了太子的不快,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对太子的不快很是不理解。他这是为太子解围,怎么太子反而有怪罪他的意思?莫非他认为自己是在给他找麻烦?
卫风淡淡的提醒了太子一句:“太子,朱安世可是有博望苑的地图的,既然如此,他就可能有建章宫的地图。”
太子猛的惊醒了。对啊,朱安世曾经有过博望苑的地图,这件事卫风曾经告诉过天子,那也就是说,朱安世肯定不是他这一伙的,他最多承担抓捕不力的责任,而不会被牵扯到意图刺杀陛下的阴谋里去。他又想到了那柄长安武库出来的长剑,对方的用意很明显,这是要把祸事往他身上引,因为要动用长安武库的兵器必须有天子的诏书,天子不在长安的时候,只有他这个太子能动用长安武库。虽然这招很拙劣,却很直接。不用查他都能知道,这柄长剑上的编号,一定应该是长安武库里在库的。
“是什么人想致我于死地?”太子看着卫风,倒吸一口凉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