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苑实在太大了,三辅车骑数万人在上林苑搜了十多天,也没的搜到朱安世,只发现了一处痕迹,有人曾经在这里过夜,烤了一只小羊吃。卫风去检查了还剩下的半只羊,从羊咽喉处一剑毙命的伤口和腐败情况来看,他断定朱安世只在上林苑呆了一夜,就出了上森苑去了南山。
天子大怒,却又无可奈何,龙华门的门候和郎官们已经全部杀了,不过这除了泄愤之外,无济于事。天子下诏撤回了三辅车骑,同时在全国通缉朱安世,务必要把这个人抓到。
恼怒之余,天子感觉到了郎官们的纪律散漫对自己的不利,他彻查了郎官们的执勤情况,发现的郎官们有不少人出资助买文笔,换取更多的休沐,而那些家境不好的郎官为了节省一点开支,也乐得替人代值,有不少人甚至一年都没有休沐过。时间长了,厌烦之心也是有的,警惕性松了,也就很正常了。
天子很恼火,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光禄勋徐自为几年前就去了五原防备匈奴,是他自己一直没有重新安排光禄勋人选,太子跟他提过这件事,他不以为然,没想到今天就出事了。他考虑了很久,下诏召回游击将军按道侯韩说,让他回京担任光禄勋,将郎官们管理起来。
这种刺客跑到宫里来的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出现了。
大搜结束了,卫风总算有了时间,回到自己的家中休息。长安主和公孙三娘听卫风把情况一说,也吃惊不小,都有些为太子担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虽然他被排除了参与谋逆的可能,但他半年没有抓到朱安世,酿成这个大祸,他的责任也是推却不掉的。天子让他呆在博望苑闭门思过,也在情理之中。
夜里,卫风交完了公粮之后,祼着上身躺在床上,搂着公孙三娘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估计:“天子没让我去做建章监,可能有让我去边疆作战的打算。”
建章宫的警卫分三级,建章监统管羽林郎,负责殿外宫内的安全,算是天子身边的监,李陵也曾以侍中身份做过建章监,按说以卫风现在受宠的程度,让他做建章监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卫风自己也以为会是如此,没想到天子却下诏从边疆调回韩说担任光禄勋,总管羽林、期门。
“去边疆好。”公孙三娘点了点头。“离天子近虽然得宠,可是危险也大,天恩难测,盯着你的人也多,谁知道哪一天就出事了。在边疆打仗,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反而倒安全一些。”
“我也是这么想。”卫风叹了口气,“不过,我也只是猜测天子有这个打算,究竟会不会去,什么时候去,我也搞不清楚。对了,岳父那天来,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他就是问了一下在甘泉宫的情况。”公孙三娘仰起脸看着卫风,脸上有一丝疑惑:“这个导引术会有壮阳的作用吗?天子怎么会变得如此好色?”
卫风也很茫然:“我也不太清楚,我悄悄去问过太史公,太史公说他以前也遇到过这个情况,好象初期有明显的养精作用,据说很多修道的人,就是闯不过这一关而失败的。”他的脸色很不好,沉默了片刻又说:“天子这个人,正如汲黯所说,欲望太多,这个导引术不是帮了他,而是害了他。”
公孙三娘也默然了。
“明天跟你回家一趟吧,有些事情要跟岳父商量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卫风钻进了被子,搂过公孙三娘的娇躯,用力亲了一口:“睡吧。”
公孙三娘幸福的缩在卫风怀里,象一只慵懒的猫,张着嘴打了个吹欠:“睡吧。”
第二天卫风和公孙三娘去了丞相府,公孙贺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不过却没有见到公孙敬声。一提到公孙敬声,公孙贺就破口大骂。公孙敬声作为主管陛下车马的太仆,陛下去甘泉宫,他自然要陪驾。从甘泉宫一回来,老子公孙贺本想找他问点在甘泉宫的情况,他却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这十几天了,都没有归家,也不知道到哪儿鬼混了。
“这个竖子,真是气死我了。”公孙贺老脸憋得通红,吹胡子瞪眼睛的:“回来十几天了,连我的面都没照过,我一问他房里的才知道,我那媳妇更惨,连他回来了都不知道。这个竖子,让我逮着他,一定打断他一条腿。”
卫风和公孙三娘对视了一眼,有些意外,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好言相劝。
卫风在丞相府的时候,江充的府上也来了客人。侍中马何罗匆匆的进了府,直奔江充的书房。他是熟客,府里的人都认识,也不拦他,直接让他进去了。江充正坐在书案前看书,一看到马何罗,十分高兴的起身相迎:“马大人,今天休沐?”
马何罗也不客气,在江充的对面坐下:“江兄,今天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想请江兄参详参详。”
江充有些奇怪的看了马何罗一眼,微微一笑:“马大人请说,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马何罗点点头,他和江充的关系极佳,隐隐的以江充为外援,在他看来,江充这个人虽然现在赋闲了,但是他一定会重新崛起的。他现在对江充不离不弃,将来江充再次出山,一定不会忘了他的好处。而自从看到卫风一言打杀了吕破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