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轻声问道:“夫人,何以至此?”
钩弋夫人看了眼波流转,瞟了一眼眼神里透着些许兴奋的刘菁,翘起眼角淡淡的笑了。眼前这个少女听说有机会和意中人一起,开心得连应有的矜持都忘了,真是少女情怀。自己当年不是也有过吗,只是为了能光大门楣,她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子就被装神弄鬼的送到年过花甲的天子面前,虽然说她很快就成了宫里最受宠的女人,生的皇子刘弗陵也是天子的心头肉,可是天子的心思是多变的,她虽然还是年轻貌美,却再也拉不住天子的心,天子很快就有了别的女人,钩弋宫他已经有很久没去了。独自在深宫里守着才四岁的儿子,这辈子也不敢再奢望郎情妾意的她真有些妒嫉眼前这个眉眼飞动的女子。
“翁主,麻烦你了。”钩弋夫人浅浅一笑,微微欠了欠身,给刘菁行了一礼:“委屈翁主为妾身护卫,实在委屈翁主了。”
刘菁连忙还礼,咯咯的笑着:“夫人,你可别这么说,刘菁承受不起呢。”她现在心情愉快,特别想跟人说说话,眼前这个钩弋夫人性情温和,楚楚可怜,连她都有种想保护她的欲望。她转了转眼睛,巧笑着:“夫人,你住在宫里,还有什么要担心的吗?”
“唉——”钩弋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髻上一只金钗上悬着的凤鸟叮叮轻响。“翁主,你马上到了未央宫,就能知道了,现在的宫里,可比长安市还热闹。”
“是吗?”刘菁嘴巴惊得撅成了圆形,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钩弋夫人,钩弋夫人也是为之出神,她掩着嘴轻轻一笑,抬起头向前看了一眼:“翁主,前面就到了,你看看吧。”
她们已经到了阁道尽头,站在高高的阁道上,可以俯瞰到未央宫的大半。刘菁向前看去,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宫殿群,笔直而宽阔的大道,两旁栽着一棵棵笔直的翠杉,平整的草地,气势惊人的宫殿,屋屋叠叠的屋顶,在阳光下闪着光的瓦当,即使在赵王宫里长大的刘菁也为之一滞。
不过这个本当静默的宫殿里,现在却是一团糟,一个接着一个挖开的坑象是一个个杂乱无章的伤疤,偌大的宫殿看起来千疮百孔,犹如一个垂死的老人脸上的老人斑,破坏了他原本的风度。一个个扛着铁锹等工具的人在宫里走来走去,寻思在哪里挖下一个坑。检查完的坑草草的填了起来,有的干脆就那么放着,象被人挖去了眼睛的眼眶,空洞的看着天空无声哭泣,一堆堆的土胡乱的堆在一旁。
“怎么?”刘菁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未央宫吗?怎么能成了这个模样,看起来象一个垃圾场?
“别说了。”钩弋夫人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拉着刘菁下了阁道,上了等在那里的马车。马车缓缓的起动了,车夫小心的赶着车,避开路上一个个坑,仅管如此,马车还是不可避免的时而颠箥一下,刘菁和钩弋夫人不得不紧紧的抓住车轼,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刘菁大惑不解,可是看着钩弋夫人紧闭的嘴唇和警惕的眼神,她也不敢问什么,直到穿过那个题着尧母门的门楼,进了钩弋宫的内室,钩弋夫人的脸色才缓了些。乳母带着刘弗陵迎了上来,刘弗陵笑着扑到钩弋夫人的怀里,偏着脑袋,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刘菁。
刘弗陵今年四岁,不过他长得很壮大,看起来有五六岁的样子,白净的小脸,胖乎乎的十分可爱。钩弋夫人看着儿子,眉眼间全是喜悦的笑容,她捏了捏刘弗陵挺直的鼻尖笑嘻嘻说:“弗陵,快叫阿姊。”
“阿姊——”刘弗陵咧开嘴,露出两颗门牙笑了起来,他伸出双臂迎向刘菁:“抱抱,抱抱。”
刘菁被他逗得开怀大笑,伸手将他抱了过来,把脸贴在刘弗陵肉乎乎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下,乐不可支:“夫人,我弟弟淖子小时候也是这么可爱,不过啊,现在可调皮了。”
钩弋夫人看着被刘菁逗得大笑的刘弗陵,眼里浮起一丝担忧:“翁主,陛下安排你来,主要就是为了他,最近我总觉得,有些不正经的人在钩弋宫附近出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