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其实只要清查出那些被隐匿起来的人口,迁移到北疆,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有这事?”天子渐渐的明白了,怪不得前些年闹得那么凶的流民事件渐渐的消停了呢,原来是这么解决的,朕的子民成了他们的私产。一想到燕王手下几个宠臣所作所为,天子心里已经有些信了。
“还有些什么?”天子压着火气,闷闷的问道。
“还有……夫君担心,有这么多人掣肘,此战必然艰难,就算打赢了,他可能也会为成那些人攻击陛下的靶子,在史书上不会留下什么好名声。”刘菁苦笑了一声,又接着说:“但是他又担心,如果在陛下有生之年不出兵,等后继之君登基,匈奴人强了,则是陛下征伐失败的标志,匈奴人弱了,则成了他们施仁政的结果。与其如此,不如趁着陛下还在,宁愿担着身后的骂名,也要一举击溃匈奴人,让陛下的功业圆满。”
天子沉默的眯起了眼睛,他明白了卫风平静的面容下为什么总有一抹掩藏不住的担忧,他也在担负着巨大的压力。他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朱漆案面,发出单调的“笃笃”声,他开始重新考虑出兵匈奴的问题,不过不是是否要出兵的问题,而是如何出兵的问题。不仅要出兵,而且要让卫风毫无后顾之忧的出兵,这样才能一举成功。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自己一驾崩,所做的一切都被人抹杀了。
“唉——”天子长叹一声:“真正为朕着想的臣子,实在太少了。一个个说得冠冕堂皇,可是心里想的,却只是他们个人的私利。圣人的经义,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刘菁也乐了:“陛下说得对呢,夫君就说,那些人都是闭着眼睛说瞎话,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究竟圣人是怎么说的,就说春秋吧,多至一二十家,左氏、谷梁、公羊、夹氏、邹氏……唉呀,谁也搞不清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陛下英明,还能控制得住这些人,就怕以后会有后继之君会被他们搞糊涂了,不知道哪个该信,哪个不该信,万一头脑一热,要想恢复圣人之治,说不准会搞出什么禅让的把戏来,那可就麻烦了。我说他是杞人忧天,他还不服,说什么我是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
刘菁当个笑话说说,天子却听得如雷轰顶,他怔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愣愣的看着刘菁,刘菁顿时紧张起来,她收了笑容伏在地上:“臣妾只是随口胡说,有不对之处,请陛下责罚。”
“你没有错,只是……这些话以后不能随便说了。”天子心情沉重的的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走去,脚步沉重得象是灌了铅。刘菁和钩弋夫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天子刚才还开开心心的,转眼之间却变了脸色,心事丛丛。不过钩弋夫人显然对陛下的心思捉摸得更准确一些,她安慰惶恐的刘菁说:“菁儿,不要担心,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我……我是不是说错了?”刘菁惴惴不安的说道,急得快哭了:“陛下会不会怪罪夫君乱议国政?”
“你胡说什么呢。”钩弋夫人瞥了她一眼:“卫大人是两千石大臣,是皇亲国戚,是陛下的亲外甥、从女婿,是陛下最亲信的大臣,他议论国政是份内的事情,陛下怎么会怪他。陛下如此,正是说明你的话提醒了他,让他有了警觉呢,你们是有功,不是有过。”
“真要如此才好。”刘菁这才放了一些心,发白的脸色好半天才缓了过来。她有些后悔刚才不顾卫风的阻拦,向天子透露了他们闺中的话语,她有些担心,如果卫风受了天子的责罚,恐怕卫风以后就再也不会把他的想法告诉她了。
唉,要不是看着夫君愁成那样子,自已又何必多这个事呢。说起来,自己还是不如三娘,如果三娘还在,她一定能帮夫君想出好的法子。一想到三娘,刘菁想起了卫风书房里那具有些刺眼的棺木,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卫风一直不同意把三娘下葬,他究竟想些什么呢,难道要这么放一辈子不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