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开霁有理有据地认为,他一定趁着在外面的时候,自己跑出去玩了不少剧本杀。就没见过比他更上道的新人。
“所以,咱就是全员恶人呗。”言开霁看着自己手里那张写着“莲心”的卡片。
“那就从你开始狡辩好了。”程洛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说看吧,大明星,你的毒药是怎么回事?”
好一个尖锐的问题。
“其实。”言开霁说:“我是不想活了,觉得这日子没什么意思,所以想着这个电影结束之后,就送自己上路了。”
谢潮生扭头看他。
“你确定?”宋雨至从桌子另一头探出脑袋,“可我记得,看见你在七点的时候进了阮吱吱的房间,出来之后你包里的药粉就少了一半。”
“你翻我包干什么?”
“我是变态啊。”宋雨至坦坦荡荡,“我觊觎你的美色,想收藏点你的东西,没想到发现了这一幕。”
言开霁能确定,他百分百有问题。
虽然他演得很像一个变态,但变态只是表面,他在靠他的变态来掩盖什么。
他在掩盖什么呢?
但言开霁得先掩盖自己的问题,他说:“行吧,我坦诚,我确实去找阮吱吱了,但我发现她的样子不对劲,看她疯疯癫癫的,我也没那么不想活了,于是我就把毒药倒掉了,但倒一半我想着还是不要全倒,整点药不容易,万一我又想死了呢?”
宋雨至眯着眼睛,“你的心路历程还真够复杂啊。”
这时候林子望说:“顾承棣,我想问问你。”
“我记得刚才温染妍说,见到你进了阮吱吱的房间,那是什么时候,你为什么要进去?”
言开霁想的是下一轮私聊的时候去告诫下程洛洛,别乱惹宋雨至。但他现在说不准宋雨至和林子望哪个面子更大,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被迫和一群奖学金同学坐在一起的倒数第一,除他以外,都是人物。
宋雨至说:“因为我觊觎阮吱吱的美色。”
林子望皱眉,“你怎么谁的美色都觊觎?”
“因为他们都是美女啊,我就喜欢美女,刚在我嫂子那扫了兴,不过吱吱和她可不一样,要不是顾承天闯进来,我差点就得手了。”宋雨至又翻了翻本子,“那大概是七点四十左右吧。”
林子望又问:“你当时看到的阮吱吱,她在干什么?”
宋雨至的手指划过本上一行字,“一个人呆坐在床上,什么都不干,目光很空洞。”
“刚才我们好像讨论出来,她和姓霍的吵过架了。”言开霁的手指在桌上叩来叩去,“她应该是因为吵架,比较心碎,所以才会让流氓得手。”
“那么,顾承天。”他话锋一转,看向谢潮生,“你为什么会闯进阮吱吱的房间?”
谢潮生答道:“因为我看见走廊有血迹,一路滴到了他们屋门口,就进去看看。”
“对啊,顾承天,你不也是海城另一霸吗?”言开霁问他:“怎么能叫姓霍的困在这呼来喝去呢?干脆你起义,带我们出去好了。”
结果谢潮生还就认真地说:“你想出去吗?我带你走。”
“其实也不用这么急。”
“正好到你了,顾承天。”程洛洛笔尖朝外,“你的子弹为什么少了一颗,这么巧,大厅的灯应该就是你打碎的吧?”
“不是。”谢潮生说:“我的子弹是之前用掉的,七点出头,我拿它打了姓霍的。”
“所以三爷的伤是你干的?”男学生米邵问。
言开霁忍不住说:“所以你才是叛徒吧?我们都叫他姓霍的,就你一口一个三爷,你该不会也暗恋他?”
“怎么可能?”米邵说:“我是他资助的学生,我们关系很干净的,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好人。”
而谢潮生接着说:“我没有开枪打伤他,我在即将打出去的那一刻,想到我夫人可能会因此而伤心,于是我故意打歪了,只是吓唬了他一下。”
他侧过头,看着言开霁眼睛,言开霁有一种自己被他看得淋漓尽致的错觉,耳边声音卷着夏天若有若无的热气灌进来,“你会为他伤心吗,夫人?”
言开霁有种预感,自己要是在这时候扭头,一定会发生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他欲盖弥彰举起杯子,脸颊与他唇边刻意拉开了一段距离,“王八蛋一个,他不配。咱以后就带着孩子好好过,别提他了。”
“好。”谢潮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他说:“以后好好过,可是你说的。”
估计这也是他的私人任务,言开霁想,他说:“好了,你的嫌疑也排除了,现在我们要调查出来,现场还有谁有枪?”
程洛洛说:“吱吱是被匕首捅了的,我觉得,捅了她和打碎吊灯的应该是两个人。”
言开霁点点头,“也对,裴安竹,那我问问你,你的袖口为什么会有血?还有面具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什么暗夜行者,替天行道吧?”
程洛洛的表情僵硬起来,她挠挠脑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