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便救了。”
谢如闻还欲再问,却不知还能再问些什么,问他为何不让她出别苑吗?应是她与谢清霜长大后生的并不相似,怕被人给认出来。
她想了想,不问了。
谢玄烨给她添了杯新茶递过去:“用点水。”他放下了手中书卷,与她说着:“还想问什么?”
谢如闻将茶水饮尽,日光下,红润的唇瓣上落了水珠,她用舌尖舔了舔,问道:“日后呢,日后哥哥还会照顾我吗?”
谢玄烨:“会。你嫁人之前,我都会照顾你。”
他又提起嫁人,之前在谢府时就提起过一次,谢如闻想到谭氏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不高兴,问他:“和谢清霜一样,嫁给人做妾吗?”
谢玄烨眸光微凝,拿起杯盏也用了口茶,语气平和道:“不会,找一个你喜欢的,明媒正娶做他的妻子。”
谢如闻反驳他:“从前我还是谢氏一族的人,虽然是庶出,却也可以嫁个不错的人家,可如今我是你捡来的,没准是庶族寒门呢。”
“不对,能因战乱逃亡,应就是庶族寒门。”
士庶不婚,寒门如何也嫁不进士族。
谢玄烨垂眸看着她:“有我在,你的亲事我会为你亲自挑选。”
他的话向来让人心安,此时亦然,带着上位者的笃定与从容,他这样说了,就一定可以做到,不会让她嫁给人做妾。
谢如闻坐直了身子,不吭声,也不去看他了,她心想,谭氏说的是真的,可哥哥说的也是真的。
她当然信他。
昨夜他后背上的伤依旧历历在目,他受了家法,就是为了不让她嫁去临渊王府,此刻,他依旧如此言说。
她心里更不好受了。
若谢老夫人再想法子对哥哥呢?
午后的光将人照的暖暖的,春风拂面,树叶唰唰作响,谢如闻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唇瓣翕合,问谢玄烨:“我要嫁的人,比哥哥好吗?”
谢如闻在阁楼上和谢玄烨一同用了午食,昨夜折腾到后半夜,她困了,用过饭后下了阁楼往她的上弦院走。
从前她有父母时不觉得想念他们,也未跟谢玄烨说起过想见阮姨娘,如今知晓自己不是谢氏一族中人。
她反倒对自己的父母有了好奇。
之前是他们根本不爱她,不管她,如今却成了,父母或是因着南北战乱,不得已才将她丢下,或是与她走散了。
那他们还活着吗?若是活着,他们在哪呢,如今南北休战,他们会不会一直在找她,她生活在谢氏郎君的别苑里。
他们肯定找不到。
回上弦院的路上,她想了许多,绿竹红梅不在她跟前,她回身瞧了眼,对远处的景山道:“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平日里在揽月苑,绿竹红梅不跟着她,可景山总是在,是她的贴身侍卫,在别苑里也总是形影不离。
谭氏与她说的那些话,景山定是都听到了。
景山听到谢如闻对他说话,跟上前来,对她点了点头。谢如闻对他笑了笑,有几分期待,又有些惆怅:“或许他们早就不在了,战乱时死了那么多人。”
“普通百姓又如何能保命呢。”
景山眸光垂下,不敢直视谢如闻的眼睛,垂于身侧的手握成拳,想跟谢如闻说些什么,却立在原地未动。
谢如闻见他神色暗沉,红唇轻笑,问他:“你想对我说什么?”
她总是这样灵敏,能察觉到别人的细微心思。
景山对她摇了摇头,抬手比划道:或许他们还在,只是以为你已经不在了,他们一直在找你,而且,他们很爱你。
谢如闻笑笑:“或许吧,哥哥说了,他会帮我找他们的。”
景山神色不明,没再吭声。
谢如闻回到上弦院里睡了一觉,足足睡了有两个时辰,睡醒后她慵慵懒懒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眯了一会,抬手在床头的小抽屉里取出了那块谢玄烨送给她的天山玉。
温热指腹轻抚,给冰凉的玉石染了温度,这块天山玉呈圆形,中间是雕刻的花纹,上面缀了碧青的穗子。
谢如闻睡眼惺忪,抬起双臂将玉石高高举起,认真的赏玩,玉质透亮,隐隐显出凹凸。
谢如闻‘咦’了声,凑近了来看,轻声低喃:“这花纹怎么这么眼熟。”她凝眉思忖着,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片刻,她脱口而出:“时微花。”
孙嬷嬷来接她回谢府的路上,她让绿竹跟那些孩童拿糕点换来的花,孙嬷嬷说,花的名字,叫时微。
之前她玩弄这块玉石时,不觉得这花纹特殊,如今再瞧,却觉得格外好看。
这时,绿竹发现她醒了,走上前来给她挂起床帐,声音温和道:“昨夜当真是困着了,这都睡了两个时辰了。”
见谢如闻手中把玩着花瓣状的玉佩,还一副好奇的神色,问她:“怎么了,这玉佩可是有哪里不对?”
谢如闻从枕上起身,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