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如港镇的龙若海,听完情况介绍后,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小诸葛’的肩膀。看得出来,这个小兄弟是用了心,而且沮丧得很。
破案受阻,如果诿过于人,那是最无能的领导。此时此刻,‘小诸葛’需要的不是责备和批评,而是理解和鼓励。这个时候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提升和恢复他那已经沮丧到极点的心态。
这个拍肩头的动作,对此时的‘小诸葛’来说,无疑是盛夏酷暑的琼浆玉液,让他爽到了极点。原本一直是患得患失、担心指责的心境,也迅速平静了下来。他有信心能破获这个案件,因为龙大哥就是自己的后盾。
“‘小诸葛’,不要这么灰心丧气的样子。破案走弯路,不是正常的事情吗?没问题,让我们从头来起,一定会成功的。”
接着,龙若海就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溶入了侦查材料之中。他一边细心地阅读,一边反复地进行着推敲。点着的一枝香烟,都几乎烧到了手指头。
“嗯,这儿,还有这儿,你们也来看看,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过了好大一会儿,龙若海才从材料中抬起头来。他先将手指上的香烟丢掉,然后点了点其中的两页材料纸。
‘小诸葛’连忙将头凑了过去,差点和席大队长的脑袋碰撞到一起。还好双方见机得都很快,才算是没有传出相互碰撞的响声。
“咦,这儿没有什么呵?”“龙大队长,我也没有看得懂,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大哥,你就不要让我猜谜了,快给我解说解说。”
龙若海用手指头点着的两页材料纸,能让走入绝境的案件起死回生吗?‘小诸葛’和席大队长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得懂其中的含义。
他们都不能理解龙若海的意思,不知道他用手指头点这两页材料的潜台词。‘小诸葛’干脆也不去费这个神,直接就冲着龙大哥耍起了赖皮。
龙若海提拔以后,从王大为和一帮老刑警的态度中,就已经知道了称谓与和谐的相互关系。他当然不会让‘小诸葛’改口。
说是做领导的机会多,做大哥的机会少。弟兄们不要为个芝麻大的小官,给弄得生分了。这种话,‘小诸葛’最是爱听。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官场上那些规矩的人,当然还是言必喊‘大哥’。
“你呵,就是怕动脑筋。”龙若海无可奈何地嗔怪了‘小诸葛’一句,然后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用疑问的语气说道:“罗连克失踪这么长的时间,他的妈妈除了吃腊八粥那天,找过一次以外。其余的时间,就再没有找过他。这不正常哦!
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儿子出了远门。那么,是谁告诉她,说她的儿子因为求婚不成,而生气得离家出走了呢?还有,罗连克强奸得手之后说的那句话。
‘女人是我玩的头筹,打赌也是我占的上风。老子是人财两得啊’。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和谁在打赌,打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赌?”
“是呵,是呵。是谁帮罗连克传的信息?罗连克又是和谁打的赌?呵呵,我好笨哦。”‘小诸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自己的头皮。侦查案件就是这样,陷入困境之中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有时要想冲出重围,也仅仅就是片言只语之间。
‘小诸葛’在龙若海的指点下,重新找到了罗连克的妈妈。这个在村子里,有着泼妇之名的女人,已经完全垮了下来。过去为了儿子,她可以撒泼,可以拼命。随着儿子的尸体进一步得到证实,让她原有的那么一点幻想彻底破灭,也让她的精神支柱彻底倒塌。
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小诸葛’完全不能相信,这就是罗连克的妈妈。半个月前找她谈话取证的时候,这个女人说话声音是炸炸的,走路也是一阵风似的。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走路蹒跚,说话有气无力,头发更是白成了一片。
尽管不愿意再让这个女人回忆痛苦的往事,但为了让凶手早日落入法网,‘小诸葛’还是不得不揭开她的伤疤。让她好好回忆一下,为什么后来没有寻找儿子的下落,是谁说出罗连克负气出走的消息?
听到这个问话,眼前这个女人先是号淘大哭,随后又是一阵低声哭泣。当抽泣声逐渐停止的时候,她才终于开始正面回答问题。
“那天是腊八节。到了五点多钟的时候,天已经很黑。我看到儿子还没有回家,就有点不放心。”这个总是唯恐儿子会有半点闪失的女人,不知道就是自己的这种溺爱,送掉了儿子的性命。
此时,她瞪着一对无神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就出了家门,沿街到处叫喊着让儿子回家。走到街头钱癞子家小卖部门前时,碰到了儿子的两个狐群狗党。
哦,你问是谁?一个叫金冬喜,一个叫尤雨丛。这两个人都是村上的坏人,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欺男霸女。在村子里,都属于是名声坏透了的人物。我的儿子,原来是个变好的孩子。就是被他们给带坏了的。
这两个坏家伙,看到我在找自己的儿子。那个尤雨丛就开了腔。让我别找儿子了。说是罗连克向陶秀美求婚失败,折了面子。说是跑出去打工。不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