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木布他们虽然不太明白,但是根据这两天的情况来看,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杀俘这件事情草原部落干的最多,也最为普遍,这些人从来没有觉得杀俘是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毛文龙早年间就和建奴结仇,在天启年间的时候,经常率领士兵骚扰建奴。
因为兵力差距悬殊,所以毛文龙很少和建奴硬碰硬,而是采取骚扰偷袭暗杀等计策。
毛文龙在偷袭建奴复地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下毒、以多打少、虐杀等等之类的事情更是常事,所以毛文龙对赵文的计策也不排斥。
郑一官海盗出身,打家劫舍的事情没少干,所以也不排斥。
大帐中的众人现在对于赵文的目的已经心知肚明起来,但没有一个人阻止。
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京城,估计京城的那些老学究早就吵翻了天,嚷嚷着大国礼仪,杀俘不祥之类的废话。
大帐中的众人静静的看着赵文,没有开口说话。
“当年萨尔浒一战,战死士兵达四万八千人,战死将军三百余人,失去土地无数。
萨尔浒之后,沈阳陷落,辽东失守。我之所以不远万里前来攻打辽东,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将这片土地重新拿回来,为战死在辽东的将士报仇。
可能你们会觉得,我赵文如今已经造反了,这片土地是大明的,和我应该没有关系。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是两回事,大明守不住的江山,由我来守,大明失去的土地,由我来收复。”
赵文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大帐当中不停的回荡着。
众人看向赵文的目光有疑惑,有振奋,有迷茫也有质疑。
但是不管他们如何看待,都没有反对赵文的所作所为。
赵文说道:“你们下去之后,将押往祭台的建奴给我好好的看着,不要出现任何差错,我不希望明天的祭奠仪式上有任何差错。”
“遵命!”众人站了起来,冲着赵文抱拳喝道。
……
当太阳落下地面的时候,黑夜又笼罩了大地。
今天晚上的夜空格外的晴朗,月光明亮。
可是,被押往祭台的那些建奴俘虏却异常的恐慌。
当夜色降临之后,几乎所有的兵马被调动了出来,五步一人,十步一岗,死死地看着他们。
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这些建奴俘虏们看着天上的月亮,根本睡不着觉。
夜晚逐渐的深了,潮气也开始在大地蔓延。
潮气在沾染到衣服的时候,将衣服打湿。
皇太极的眉毛上有露水出现,顺着脸颊流下下去。
他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脸的平静,就像是静静的等待着死亡一样。
豪格坐在皇太极对面,睡的像死猪一样。
范文程也坚持不住了,在等待死亡的煎熬之下,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他站在囚车当中,双手握着囚车的栏杆,大声的嚎叫着。
他一脸绝望的嚎叫着,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夜枭一样,阴森可怖。
范文程嚎叫了整整一个晚上,当太阳即将升起来的时候,范文程的嗓子已经喊哑了。
“呜呜呜!”
军营中忽然响起了号角声,紧接着,锣鼓声也响了起来。
送饭的那些士兵又出现在囚车附近,这一次,他们送来的饭菜格外的丰盛。
各种肉食,各种面食,甚至还有几杯热酒。
范文程看着送过来的饭菜,没有任何食欲,他直接将放在囚车中的食物打翻,随后抱头痛哭起来。
豪格看着送来的饭菜,二话不说,狼吐虎咽起来。
吃着吃着,豪格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脸色难看起来。
他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蹲在囚车的角落中,指着面前丰盛的食物,哽咽起来,“这这这该不会是断断头饭吧?”
皇太极看着豪格这个样子,皱着眉头呵斥了起来,“哭哭啼啼成何样子?你是本汗的儿子,是父汗的孙子,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
皇太极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说的义正言辞,可是他的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可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你去给赵文求求情,让他放了咱们。只要愿意放了咱们,让咱们干什么都行。哪怕是当一个奴才也行啊。”豪格看着皇太极,苦苦哀求道。
皇太极看着豪格,怒骂了起来,“废物,你就是个废物。本汗是后金国的大汗,怎么能臣服于他?本汗做不到,本汗也不会做,本汗宁愿去死,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皇太极虽然也害怕死亡,可是以他的身份,他明白,赵文是根本不可能放过他的。
就算自己去求饶,赵文也不会放过他。
既然不会放过他,那他就没有必要去求饶,也省的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不不不,可是我不想死,我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