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们却并不感冒。尤其是城中的那些士绅,依旧饮酒作乐。甚至还觉得徐弘基是多此一举,封闭了城门,让他们无法出城玩乐。
金陵城中依旧和往常一样,好像战争的阴云和他们无关。
徐弘基回到了魏国公府,他让府中的管家将国公府的府库打开,开始往外面搬运银子以及粮食。
徐弘基没有一丁点的把握能守住金陵城,所以他就想将国公府中的家底拿出来,为守城做一点贡献。
历史上的徐弘基不敢说有多忠君爱国,但是比他那个和钱谦益一起投降建奴的儿子要好上太多。
徐弘基站在后院的府库门前,看着一队队士兵将府库中的银子粮食往外面搬运着。
他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徐弘基的儿子徐允爵突然跑了过来。
他停在徐弘基的面前,一脸急色的指着那些正在搬运东西的士兵。
“爹,你怎么将咱们的家底都弄了出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徐允爵不停的拍着大腿。
徐弘基瞪了一眼徐允爵,“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如今贼兵已经兵临长江对面,贼兵攻城就在顷刻之间,你不帮着我守城,一天到晚的去哪里瞎晃?”
徐允爵眼睛圆瞪,他看着一箱箱往外面搬运的银子粮食,心里都在滴血。
“这些东西以后可是我的,这些东西以后可是我的啊!”徐允爵心里不停的埋怨着自己的父亲。
“爹,这金陵城又不是咱们家的金陵城,您将咱们的家底弄出来干什么啊?就算您将金陵城守住了,朝廷也不知道啊。咱们已经和朝廷失去了联系,谁知道朝廷还在没在。贼兵攻城就攻城,可是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家的。是咱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爹,不能啊。
您之前经常说我崽卖爷田心不疼,可是您今天这样,实在是……”
徐弘基指着俘虏,一脸焦急的念念叨叨,可还没等他将话说完,徐弘基一个大嘴巴子就抽在了徐允爵的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响了起来,徐允爵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无耻之极!”徐弘基瞪着徐允爵,“白眼狼一个,我家世受国恩。我家先祖跟随太祖高皇帝南征北战,建立无数功勋。
现在朝廷有难,我家自当毁家纾难,怎么能因为一点铜臭而不知家国大义!”
徐弘基怒声呵斥着徐允爵,他实在没有想到,徐文爵已经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徐允爵捂着自己滚烫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弘基。“爹,搬空咱家的财产我可以同意。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滚,什么时候小子也敢跟老子提意见?”徐弘基说着提起一脚,直接踹在了徐文爵的小腿上,将徐文爵踹的倒在了地上。
徐文爵半躺在低声,声嘶力竭的冲着徐弘基大喊着:“爹,如今咱们已经失去了和朝廷的联系。谁也不知道朝廷还在没在,说不定朝廷已经没了。
各地藩王几乎没有一个逃回来的,爹,如今朱家的皇位已经到头了。爹,咱家没有必要再给朱家卖命了。”
徐文爵终于将那个隐藏在自己心里很久的想法说了出来。
徐文爵的声音不停的回荡着,那些正在搬运东西的士兵停了下来,呆呆的看向徐弘基和徐文爵。
徐弘基瞪着自己的儿子,身体不停的在颤抖着。
“你你你你,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徐弘基指着半躺在地上的徐文爵,身体都在颤抖着。
“爹,这是现实。朝廷说不定都没了,咱家就算将这金陵城守住,对于咱家来说,有什么用?反正朱家一脉没见一个,还不如咱家自己做主。就像那赵文一样,称霸一方有何不可?
爹,咱家……”
“孽畜,住口!”
徐弘基大喝一声,将徐文爵打断。
“你个孽畜,你个孽畜!”徐弘基将腰间的腰刀摘了下来,手提刀鞘狠狠的朝着徐文爵抽去。
徐文爵一看这架势,一蹦三尺高,撒腿就跑。
临跑时还不忘蛊惑自己的父亲,“爹,咱家祖上替洪武皇帝卖了那么多年的力,也该让咱家享享清福了。”
徐文爵扔下一句话,撒腿就跑。
徐弘基追着徐文爵,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就往地上摔去。
跟在徐弘基身后的亲卫们眼疾手快,一把将徐弘基搀扶住。
“逆子,逆子啊。我到底生了一个什么玩意啊,我到底生了一个什么玩意啊!”徐弘基将手中的腰刀扔在地上,一脸沮丧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我家世代忠良,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玩意!”
“国公爷,其实小的觉得世子爷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搀扶着徐弘基的亲卫统领小心翼翼的看着徐弘基。
徐弘基不可置信的看着侍卫统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文爵不知道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你这是让我背叛朝廷吗?”
侍卫统领急忙低下脑袋,不敢再看徐弘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