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应该按照委托,把你杀了,然后把你最好看的骨头挑出来,以竹为背,以骨做面,制作竹骨麻将,随时随地带在身上。”他突然附身靠近,伸手抬起祂的下颌,用蛇蝎般危险的声音说道:“不过……我动了恻隐之心。觉得你的这张脸,应该比你的骨头好看,你说呢?”
南岭这才注意到他腰带上挂着的一条条竹骨麻将,粗略一数也有三十几个。
巫族人之间的地位都是靠生死决斗抢来的。只有他们的蛊虫成熟后,才能向同等级或更高等级的人发起挑战。蛊虫成熟的人不能向蛊虫培育期的人提出挑战或者故意弄死对方的蛊虫。
阿兰古看起来还很年轻,却已经成为了巫族的族长。腰间挂着的竹骨麻将就是他的战利品,是用输给他的人的骨头做成的。
南岭觉得他们是一群无法沟通的疯子,被阿兰古这样的大疯子盯上更是一件麻烦的事。
南岭盯着他,声音威严而不怒,“把你的脏手拿开!”
阿兰古皱眉,捏住祂的下巴,低头下去粗狂地强吻祂的唇。
南岭奋力反抗,然而法力被封住,全身也使不上劲,只好狠狠咬破他的唇。
“嘶!”阿兰古吃痛,放开南岭。
他站直了身体,擦掉嘴角的血迹,“落在我手上,你还竟敢咬我?勇气可嘉呀?”
“呸!”南岭恶心地吐掉嘴里的血液,说道:“运气不好,只能试试勇气。”
阿兰古淫·笑,“话说得这么毒,嘴里却是甜得很。食髓知味,我甘之如饴啊~”
南岭歪过头去,冷冷地说道:“巫族人做那档子事,不都是为了繁衍后代吗?我是神族,更是个男人。族长,你还是找女人去吧。”
说完,南岭就背过身去,侧躺在床上。
这句话也许触动了他心里的矛盾,阿兰古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然后恼怒地摔门而去。
感觉到他的离开,南岭才松了一口气。
四周安静了下来,南岭听到清脆的潺潺水声,如同仙乐般跃入耳中。
祂挣扎着起身,走到窗户前观察周围的环境。
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贪婪地挡住了几乎所有的阳光。只有一两束光透过树叶照在下方的小溪上。
溪水正潺潺地从未知的源头流淌下来,太阳正在当空,落照在溪水上,映出灼目的影子。
这小溪清澈地倒映着两边繁茂的树木,宛如溪水中还有个森林世界。
突然,有一条两米多长的白蛇窜出来,搅动了安静流淌的溪水,使溪水顿时变得浑浊不堪。
白蛇的眉心有个红色的凸起,像宝石,却又像心脏一样,有规律地跳动着。
它伸出长长的脖子,金色的竖瞳仰视着南岭。
我给你种下情蛊。
那条蛇的眼神太过恐怖,南岭心里非常厌恶,于是“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巫族人的地盘,都是这些恶心人的东西。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跟这些东西交流的。
南岭打了个寒噤,生出些如芒刺背的难受感。仿佛那条白蛇依然盯着自己似的。
祂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比刚才好受了些。南岭走到门口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栋茅草屋建在树林里最大的一棵树上,用梯子上下去,想必是建造之初考虑了树林里的鼠蛇害虫。
看着周围没有人,附近也没有别的房子,南岭就顺着梯子下去。祂用一根树枝探索前路,每一步都注意着脚下,一时间树林里变得很安静,只有祂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声。
以前北冥就好像跟祂提过,如果在丛林里迷路,就先听声音找水溪,然后沿着小溪往源头方向走。
因为,树林里容易迷失方向原地绕圈,先可以根据流水的声音找小溪,然后补充点水分才能保住体力。往溪水的源头走,就是高处,爬到高处才能看清树林的全貌,辨别出去的方向。
祂穿过一片小丛林,沿着小溪往源头出发。
祂走了一段距离,突然,探路的树枝传来的触感变得松软!
南岭的脑袋现在有点沉沉的,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率先退后两步。
与此同时,只听到“嘶”的一声,一条约莫两米多长的白蛇从刚刚祂踩到的地方钻出来!
那条蛇似乎是吃痛得紧,立起来,吐着猩红的信子。
它雪白的鳞片有着些微光泽,豆子般的两颗大眼睛盯着南岭,慢慢把身体弓了起来。
这是准备发起攻击的姿势!
南岭手心冒汗,额头上也滚下几滴冷汗,心跳得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太阳穴突突地疼痛。
南岭只知道打蛇要打七寸,但是,蛇的七寸在哪儿祂也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自己有点害怕这些长相奇奇怪怪的东西,本能地抗拒去了解它们。
但北冥不一样,他是资深的猎人。从小为了填饱肚子,把能吃的动植物都研究透了。哪种动物出现在什么地方,哪种果实有毒,他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