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接吻的亲,不如说就是单纯的咬。
满足我好奇欲望的咬。
我没压得住力气,咬他很用劲,殷红的唇瓣被我轻而易举地咬破了,我吮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酒是辛辣的,苦的,闹的。
贺枕流的血也是辛辣的,刺痛的,麻在舌尖的。
跟他接吻这件事情,反逆又刺激,让我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愉悦地跳动。
“咚咚”。
一门之隔,有人转动了门把手,敲了两声门。
“——奇怪,门被锁了吗?”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那头传来。
“可能在清扫?洗手间锁什么门啊。”
“算了算了,走吧,换一间。”
……
而一门之隔内,我跟贺枕流的身体因为接吻而紧贴在一起。
他脊背僵直,身体僵直,四肢也不知道该怎么放,只是被我强硬地按着,与我亲吻。
因为贴近,在感受到不该感受到的东西的时候,贺枕流陡地一震反应过来,他几乎咬牙切齿在喘息之间又要骂人,
“林加栗,我警告你——”
“没什么好警告我的。反正我现在酒精上头,醒来估计什么也不记得。”
我说,“你要想骂我,可以等明天我醒了当我面复述一遍今天的事情骂我。”
“而且,”我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手向下,陈述事实,
“你也不算无辜吧。”
“你帮我,或许我也可以勉强帮帮你。”
他身体一僵。
那双被我咬破的嫣红的唇,迟迟地抿起了。
酒精的作用力只会在脑内越来越上头。
我逐渐感到有些昏晕,仰头看到天花板,只有洗手间晕黄的灯。
我的背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上了房门的门板。脖颈上扬,我只盯着那晃眼的灯,灯的光晕在视野里靠近又模糊。
alpha知道怎么让另外一个alpha高兴。
贺枕流的手果然跟我自己的手还是不一样。
属于年轻男alpha的手修长又骨节分明,因为长期锻炼,带着轻微的薄茧。
他的唇很好亲,像是天生适合接吻一样的弧度。
我的手穿进他的发丝里,牢牢地抓住他那一把艳丽得嚣张的红发,将他的头压向我和我接吻。
我能听到他压低的急促的气息,我以为贺枕流又要骂人,但是没有。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洗手间的门被敲响了一次又一次,都没办法影响里面的人的动作。
在我觉得他的手肯定都要酸透了的时候,我才终于放过他。
美妙的时刻。
纯白派对,我突然为了这个双关而感到一丝微妙。
眩晕的光影都昏亮起来。
最后我说:“没想到,竟然还是你给我打工了。”
贺枕流在洗手。
用要杀人的声音磨牙:“林加栗……你给我闭嘴。”
“下次我还点你?”
“闭嘴啊!!”
走过去,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低头看腕表:“啊,时间到了,我要走了。我下班了。”
“?”
酒精留存在身体内,让我想到一出就是一出。
身上没什么痕迹,我直接拉开了门,走入了排队还在狂欢的人群里。
人不能免费加班。
路上听到了路闻的喊声:“哎,林加栗——”
“——贺枕流,你怎么让林加栗出去了?”
“等下,你的头发怎么乱成……”
我没理,衣服也不记得拿,也没注意这个我初次见面的人喊的是林加栗,直接踏着夜色走了出去。
半夜时分的夜风在月色下只剩下凉意,吹过我的脸颊,并没有让我的醉意好上半点。
车停得挺远。
我歪歪扭扭地走到我的跑车边,试图摸钥匙。
日,钥匙呢。
等下,我手机呢。
不对,还有我的外套。
有点冷……
一瞬间所有的想法一齐乱麻一样地拥上来,剪不清理还乱,反正跑车敞篷,我干脆身体一仰,直接倒进了车座里。
天为盖地为庐。
我仰躺着看星空。
太阳穴在跳动着,风吹得我的皮肤瑟瑟发凉。
但我一动不动。
忽地。
一件衣服披到了我身上。
昂贵的西装外套,暖和又宽大,一下隔绝了凉风和我的视线。
“谁这么不识相!……”
有人揽住我的背,把我从车里直接毫不客气地拎了起来。
嗓音低沉又静,轻嗤的冷笑。
“就在这睡?”
他这一声,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