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笑天心中一凛,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口中却仍然斩钉截铁的説道,“那么,现在可以表决么?!”
监视会主席和几个老董事互相望了几眼,仿佛有了某中默契,一个老董事恭敬的站了起来,“铁董事长,我们大禹的最大股东、原董事长张先生现在在海南岛疗养,关于这个事情……事前我们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指示……不知道他是否授予您或者大小姐表决权?!……我们的意思是,可否延期表决?!……”
众董事纷纷点头附和,会议室一片嗡嗡的苍蝇声。
铁笑天桌子下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心中勃然大怒,身体却纹丝不动,脸上的肌肉也没有任何一丝变化,依然笑得满面春风,口中答道,“当然,当然可以,这个关系到大禹的生死存亡,希望各位一定要考虑周详……”
想到这里,铁笑天把方向盘握得紧紧的,刚毅的脸上忽然有些狰狞,望着车窗前的目光也有些凶狠了,依偎在他怀里快要睡着的张明月忽有所觉,动了一动,他忽然醒悟过来,等到张明月揉着眼睛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一脸温柔了。
张明月搂着他的腰,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她忽然叹了一口气,“这是他老人家的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上一代人很传统的。”
铁笑天苦笑着摇头,“我明白的……今天开了一天车了,路面颜色很单调,有些疲劳。”
张明月调皮的扯着他的耳朵,娇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埋怨我不坐飞机,”她手指一点他的额头,“一点也不浪漫,呵呵,”她一脸幸福的憧憬道,“以后我可以跟我们的孩子説,瞧,爸爸妈妈当年多罗漫蒂克,结婚之前就来了个‘浪漫西行’……嘿嘿……”
铁笑天微笑着听着,忽然想到——除了催逼婚姻外,这应该是张董事长对自己的最后一次身份核查了,想必是中校安排得无懈可击,令他派人调查却没结果吧?要不然怎么会一定要张明月和自己回到“家乡”办理结婚证呢?却不知道中校当初早就在这里给自己安排了一套説辞。想必张明月也肯定心中雪亮了。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取得大禹的最终权力。对于一个男人来説,这样的价码不知道是值得付出还是……太高了一点?!
铁笑天机械的驾驶着吉普车,车窗前的天幕中,依稀出现了一个女孩模糊的面孔,朦朦胧胧的却看不清楚,一双大眼却盈盈的幽然哀怨,他痴痴的喃喃念道,“……薇薇……青草,青草……薇薇……”不知道是心中的哪个角落,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两辆吉普车带起漫天尘土,驶入了阳光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