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心不觉得朱正毅怀疑秦安娴是坏事,反而是乐见其成。
“这是打算牺牲我?”
秦安娴的脸与语气都冷了下来。
“你担心什么,当年的事除了你自己,还有谁知情?只要你自己不说,朱正毅就算是再查,也查不出证据,只要没有证据,你是首长夫人,谁能耐你何,你只要给我们争取时间,成功后,不仅能解决了朱正毅,你也是有好处的。”
李美心诱惑秦安娴。
她知道朱瑾心与朱正毅是对方的心魔。
“你当我是傻子?”秦安娴可不接受李美心的大饼,冷嗤一声,语气里是无尽的蔑视。
“怎么,你对张文勇还有奢望?”
李美心在张家几十年,所有人的性格与脾气都摸的很清楚,很容易就戳中了秦安娴的痛处。
秦安娴脸色更难看了。
“你放心,你跟张文勇生了三个子女,子女又有了子女,就算对方察觉出异常,但凡不想你们这个家离散,就会选择保全你,保全你,也是保全他自己,我相信首长会想明白利弊的。”
李美心安抚秦安娴,她也不敢太逼迫,毕竟秦安娴的手段不容小觑,是祖同志都要忌惮的人。
“你们最好再想点办法拖住朱正毅,别给我增加太多压力,我现在这种情况,可不好施展太多。”秦安娴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知道李美心说得对。
他们此时共同的敌人是朱正毅,不能内乱。
“嗯。”
李美心闭上了眼睛,说这么多,她很累,跟秦安娴说话,其实也没有那么好说,这人聪明,也有手段,一个不留意就有可能反被对方利用。
秦安娴离开了。
她在李美心房间里停留了五分钟后离开了。
回到客厅里的她没有再去敲书房的门,也没想过安抚张文勇,又或者是编造什么理由,直接去了主卧休息。
因为她知道张文勇如果察觉到不对劲,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自己。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其锋芒。
张文勇在书房里回忆了很多,也想了很多。
有些事哪怕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再次回忆起来,还是历历在目,特别是跟朱瑾心的相处,时日虽短,却从未消失过。
他之前没有回忆,是不敢。
但当记忆真的打开,当年两人的相处不仅蜂拥而至,他的心跳也开始不同,那是期待喜悦的心情,是爱意。
“小瑾。”
张文勇在沙发上痛苦地蜷缩着身子。
儿子揍在身上的拳头很痛,更让他痛心的是他与朱瑾心的回忆,爱意深重一分,他就痛苦一分,当所有情绪爆发后,张文勇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快。
体温也在急速升高。
他知道肯定是血压升高了,这种时候他绝对不能有事,否则就是害了朱正毅。
明白这一点,张文勇赶紧爬起身去找药。
书房的抽屉里有他经常吃的降压药,但翻遍了整个抽屉,他也没有找到,意识到有问题后,他赶紧冲出了书房。
他记得客厅里也备得有药。
安静的客厅里灯开着,却一个人都没有,非常的安静,安静得让人无端产生一丝恐惧。
张文勇此时已经非常难受,头昏脑胀,脸也涨红异常。
几乎是凭着直觉,他没有马上冲过去找药,而是挥向桌上的玻璃瓶,这几个瓶子是孩子们喝完饮料,打算改天拿去供销社回收的。
桌上有点高度,玻璃瓶被一扫,就从桌上滚落下来。
“嘭嘭嘭!”
非常响的声音。
是玻璃瓶与地面接触后炸响的声音,动静非常大,不仅惊动了院子里值守的士兵,也惊动了根本就没有睡着的张强国。
一个鲤鱼打挺,张强国就从床上跳起来冲向楼下。
院子里的士兵也快速冲了进来。
这期间张文勇找到了降血压的药瓶,但里面一颗药都没有。
这是有人要谋杀他!
张文勇不知道是妻子秦安娴有这心思,还是李美心,但他确信不可能那么巧合,家里一颗降压药都没有了。
“爸……爸,你血压是不是犯了。”
张强国今天亲眼目睹了父母闹矛盾,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也一直在提防着出意外,冲出来的他见张文勇脸色红得不自然,立刻猜到了原因。
“送我去医院,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