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锐饶了很大的圈子,说了很多大道理,别人都听的云里雾里,但沌仪终于有点回过味来了。
“门主,您讲这么多,一定有些深意,”沌仪道,“您还是给大家讲讲吧。”
“呵呵,姜还是老的辣呀,”翁锐笑道,“其实说这些,无非是说明两个道理,一是坏人什么时候都有,并且往往坏人比你更厉害,既然碰上了,害怕没用,躲也躲不了,该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坦坦荡荡,方法总是人想的。”
翁锐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就是我们从天工山出来挣钱也只是我们的日常生活,钱挣得再多,你能花的也就是那些,弄不好到头来还是别人的,所以啊,我们不能光想着挣钱,我们还要做点别的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说的是你那个相生相克的事?”朱山问道。
“哈哈哈,看来你这个财迷终于开窍了。”翁锐笑道。
“财迷怎么啦?”朱山一本正经的一睁眼,“不管你干什么事情,只要不拦着我挣钱就行。”
朱山这爱财如命的样子一下子又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山子说的没错,”翁锐道,“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我们该赚的钱还是要赚,但这不是我们的重点,该弄明白的事情一定要去弄明白,为这件事哪怕是牺牲点钱财,放弃点利益也在所不惜。”
翁锐说完看着朱山。
“门主,你不用看我,”朱山道,“这个我明白,不给人点好处怎么能达成我们的目的,我们做生意也是这样的,为了你那个相生相克破点财没关系,我们全当自己花掉了就是,要是能把这些坏人克住我觉得也值。”
“你能这么想就好,”翁锐一直是怕这个财迷不肯舍财而出危险,朱玉也最担心这个,所以他就继续解释道,“我这么想的目的就是不要动不动为了钱就去拼命,江湖之人不怕死,但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去死,人为万物之灵,是天地间的精气凝聚而成,这种机缘微若毫渺,每个人都值得珍惜。”
“那对方要再来催要我们怎么应对?”君璨道。
“既不能让他得的太容易,也不能让他白得。”翁锐道。
“门主的意思是不用完全拒绝他们,”沌仪道,“用这些钱吊住他们,顺着这些钱和人弄清背后的那些人和势力是谁?”
“对,只要他们还来,我们就有机会。”翁锐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不理他们,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君璨道,“如果我们不动,他们势必会加码向我们施加压力,只要他动,我们就能获得更多的线索。”
“嗯,这个想法不错,但这个还不够,”翁锐道,“这么多年我们携老门主创下的天工门的威势四处开花,忙着赚钱,对于当今江湖到底发生了哪些变化,有哪些神秘的势力渗透,有哪些江湖强人出没既不关心,也不知道,如果我们还局限于天工山上也无所谓,但到了现在的情形还这样我们就成了瞎子聋子,一有事情就只能频于应付,处处被动,所以我们自己必须主动起来。”
“那你说我们怎么主动起来?”朱山忙道,看来他也想出一把力。
“光你这里的人不行,”翁锐道,“这些人这些年跟着你心里只有生意,对江湖的风吹草动已经不很敏感,就算是被你们看见也不见得有反应,必须要找一位武功高强胆大心细,既懂得各种江湖套路,又熟悉各种江湖机巧之人来负责此事,你们各处的人只要做他的眼睛和耳朵就行。”
“这么厉害,我们有这样的人吗?”朱山道。
“我也在想,我们山上山下谁可当此大任?”翁锐喃喃道。
这时,一直在外面忙乎的君悦急急闯了进来:“门主,老门主送来了一个信札。”
“快拿给我看看。”翁锐站起来抢上一步拿过信札。
自从发生了江都工部这件事,翁锐就想找老门主天工老人讨个主意,可他却故意躲得远远的,翁锐没办法只好自己扛着,现在有了他的信札,自然如获至宝。
翁锐打开信札一看,上面既无抬头也无落款,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沌信。
“沌信?”翁锐看的一头雾水,他知道这个人,天工山上的一名监黍,辈分挺高,年岁也不小了,但职位并不高,他对这个人并不是很了解,好像经常带人去打猎啥的。
“哈哈哈,还是老门主慧眼识珠啊。”沌仪拿过信札一看,哈哈大笑。
“什么意思?”翁锐忙问道。
“你不是想找一个专门负责巡察江湖信息的人吗?”沌仪道,“老门主竟然帮你想到了。”
“你是说老门主在帮我推荐人?”翁锐道。
“当然了,恐怕整个天工门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沌仪道,“这个沌信可有点复杂,他原名叫吕信,是个飞盗,不但功夫不错,轻功更是了得,多年下来还练就了一身独门功夫,勘察地形,跟踪察迹,探听消息,开门撬锁,几乎无所不能,到后来普通百姓家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什么王宫侯府,什么深宅大院,他几乎都有办法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