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湿着眼眶,狼狈地低下头,紧紧地握住秋矜的手,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心中的悔恨和痛苦减轻一些。
他希望秋矜醒来,希望他没事,希望看到他健健康康的。
却又希望他不要这么快醒来,他真的害怕,害怕秋矜对他的怨恨又加深一层,他害怕看到秋矜凉薄的神情。
杨琛在帮他擦拭身上的血迹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秋矜嘴角也有血,他心头一慌,轻轻擦拭过,才发现是他自己把嘴唇咬破了。
这并没有让杨琛好受点,他不知道在那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秋矜遭受了怎么样的折磨,才会把自己的嘴唇咬成这个样子。
说来可笑,罪魁祸首居然是他自己。
秋矜没有先醒来,倒是医生先过来了,依照杨琛在电话里描述的,他也没多问,先给秋矜测了体温,又给他检查了伤口。
看到他后颈的咬痕和撕裂的下身时,医生面色露出几分不忍,继而有些严肃道:“他毕竟是beta,脖子上没有腺体,要是咬到颈动脉,就是我也无力回天了。且他还患有抑郁症,在他没有好起来之前,我个人不建议你们发生关系。”
杨琛神色恍惚,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了。”
医生内心不置可否,毕竟能把人弄成这样,也看不出有几分真的心疼。
说不定之前对方的抑郁症,失血过多都是因为爱人残暴独断的行为导致的。
因此他看向秋矜的时候,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同情。
“我先给他输个液,加点消炎药,等到退烧了再说。”
杨琛忙不迭点头 ,“麻烦你了医生。”
他有些局促地站在一边,担忧道:“我爱人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摇摇头,“这个说不准,他失血过多,身体太虚弱,现在还发着烧,可能退烧都不容易,后面还会反复好几次。”
他看向杨琛,“你待会儿要去上班吗?”
“不去了,哪儿也不去,我就在陪他。”杨琛握住秋矜的手,温和地替他拂开面上凌乱的碎发,深情得像是一位绝世好丈夫,如果忽略掉眼前躺着的人身上的上都是他弄的的话。
医生对于这人复杂多变的情绪感到有点心惊,他甚至觉得杨琛才是有心理问题那个,但是毕竟人家是花了大价钱请他上门来看病的,医生最终还是默默咽下了心里那句话。
虽然觉得杨琛很不可靠,但这也是人家家事,病人现在这样,也只能靠家里人照看了。
他给秋矜开了点退烧药,又跟对方说了一番注意事项,特别强调最近不要碰他,也不要再加重他的心理疾病问题,这才离去。
送走了医生,杨琛又呆坐回椅子上,看着秋矜手上扎的点滴,低头把脸埋在掌心里,深深叹息。
他昨晚睡在我这里
杨琛在他身边守了一天,给他按时拔针头,又抱着人休息。
中途秋矜又发了几次烧,杨琛都忙前忙后给他做了降温处理,又是冬天,怕他感冒,擦身体也不敢耽搁太久。
下午秋矜断断续续醒过几次,杨琛给他喂了点水,秋矜喝了之后吐了出来,他才发现对方嘴里也有血。
杨琛帮他清理干净,问他,“你嘴里怎么会有血?是不是自己咬的?”
秋矜没说话,蜷缩在被子里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秋矜终于退烧了,杨琛给他喂了点粥,但他也只是吃了一点,意识倒是清醒了不少。
杨琛抱着他,低声说:“小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昨晚神智有点不太清醒。”
秋矜嗯了一声, “我知道。”
杨琛本来还等着他发火,没想到秋矜只说了这三个字,就没有后续了。
杨琛反而很不安,“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骂我好不好?都是我不好”
“谢谢你照顾我。”
杨琛怔了怔,秋矜没有怪他,反而在跟他道谢?
杨琛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但是秋矜既然没有怪他的意思,那他要是再纠结这个事情,反而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只是杨琛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秋矜被他这么一折腾,身体又差了很多,杨琛好几天没去公司,一直在家里陪着他。
秋矜很安分,大多时候都任由他抱着,吃饭吃药都又乖乖吃,对方似乎已经忘了他此前出轨的事情。
除了比以前更沉默以外,两人日常相处倒也和谐。
等秋矜精神稍微好些的时候,杨琛对他说:“我们的新家已经建好了,等过两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秋矜点头,“好。”
杨琛心头一喜,趁热打铁道:“然后,我们再去家具城看新家具,这次我们把房间装修成你喜欢的风格好吗?”
秋矜说:“我想要蓝色窗帘。”
杨琛轻轻揽住他的腰,“好,那我们就买蓝色。”
年后工作有点忙,杨琛已经几天没上班了,虽然以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