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奖的话脱口而出,宋元喜嘴皮子顺溜,将当年的李文柏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
文渊真君就听着小辈在自己跟前唱戏,他全程微笑不做打扰,待对方说尽兴了,这才笑问:“如此,可想好要何奖励?”
来了来了!宗门嘉奖,这回必须得捞一笔!
内心激动,面上淡定,宋元喜轻咳一声,谦虚回道:“弟子不敢居功,此次我们能够离开秘境,全仰仗各派太上长老,尤其是我宗清扬道君……还有我弟弟宋元若,他们才应该受嘉奖。”
说完又玩笑一句,“若掌门厚爱,不如将弟子用去的那几万个水晶球和几万枚玉简补回来?”
文渊真君思虑片刻,点头说好。
“?”
这回轮到宋元喜懵逼,这、这就,答应了?说好的功不可没呢!
文渊真君瞧着眼前小辈那张脸上表情不断变化,所有情绪几乎都写在上面,忽然就体会到当年繁简真君的那份快乐。
有这么一个徒弟,当真是省心又愉悦啊!
“不忙,嘉奖一事稍后再议。”文渊真君安抚解释,而后才正经说道:“今日叫你来,乃是有事吩咐你。华阳宗太上长老毓灵道君,明日将来我宗拜访,你好生招待。”
“不是掌门!那可是太上长老,我一筑基弟子,怎敢厚颜揽下如此重担!”
“无妨,毓灵道君与人温柔,和蔼可亲,你不必担忧。”
“掌门,我不行,我做不到啊~”
“她指明要见你,人在我玄天地盘,你还怕了不成?”
“……”
宋元喜心情相当复杂微妙,虽有谷元提前告知,但谁能想得到,人家家长上门,不是找他的家长,反而是直接对上自己?
化神和筑基,一千多岁和一百多岁,大人和小朋友,这怎么搞?
翌日,毓灵道君来到玄天宗,由金丹长老相迎前往主峰大殿,与掌门见面。文渊真君在殿内设下隔绝阵,一待就是大半日,不知在谈什么密事。
宋元喜孤零零站在大殿外,还在努力做心理建设,心里一遍遍演示如何招待化神客人。
大殿内,正事聊完,文渊真君撤了隔绝阵。感知外头来回踱步的小辈,笑道:“毓灵道君,我玄天小辈还未与化神修士直面,还望多多宽容。”
单是这一份威压,就不是筑基弟子能够受得住。
毓灵道君点头,表情松散,“我为道谢而来,不会为难。”
文渊真君终于放心,亲自把人送出去,而后交代宋元喜带着前辈在宗门内到处转转,领略玄天胜地。
宋元喜内心小人坚决说不,然面上却笑得灿烂无比,“弟子明白,掌门放心。”
离开主峰,宋元喜立即态度转变,转过身就给对方行大礼。这一操作倒是让毓灵道君不解,“玄天小辈,你这是作何?”
“晚辈宋元喜,在此给毓灵道君赔罪。”
“你何罪之有?”
“谷师妹灵根一事,晚辈亦有责任,道君要问责,我自担当。”说着,他就把自己与谷元从相识到相知的过程,悉数告知。
化神面前,宋元喜不敢有一丝侥幸,事无巨细,没有任何隐瞒。
“哦?还有佛修一事?”毓灵道君惊讶,“此事我儿确是未说明。”
宋元喜:“……”忽然觉得自己嘴太碎,有种出卖朋友的错觉。
毓灵道君瞧着小辈脸色煞白,不禁再次收敛气息,真正做到与常人无异。
“你莫慌,我不是前来问罪。正相反,乾元墓地你救元元一事我很感激,是以听闻你与她灵根产生微妙联系,故而前来一探究竟。”
毓灵道君:“你若觉不妥,可寻长辈陪同。”
这话说到宋元喜心坎儿里,他二话不说改变路线,领着人前往擎苍峰。钧鸿真君正巧得空,听闻事情经过,便与毓灵道君沟通。
一位元婴,一位化神,对宋元喜来说,即便是明言论道,他亦是听不懂。
但最后那句却是听明白了,毓灵道君想要探一探自己的灵根情况。
“此事实在冒犯,我在此向两位赔个不是,若能得应允,事后必定重谢。”毓灵道君将自己的姿态放低。
一位化神修士如此态度良好,宋元喜简直是受宠若惊,他提前和谷元沟通过,还算信任对方,于是准备点头答应。
然这个头怎么也点不下去,他外祖父直接把他摁住了。
钧鸿真君扯过大外孙护在身后,面上依旧笑意盈盈,“毓灵道君,非亲非长,随意查探小辈灵根情况,着实不妥。”
毓灵道君点头,“确实。然此事若是不解,我心难安。我知此事必定委屈你家小辈,还请钧鸿真君提出条件,我尽力满足。”
钧鸿真君知晓,毓灵道君能到擎苍峰,便说明掌门那里已经打过招呼,如此自己再做恶人只会适得其反。
既然结果不能改变,那就必须为外孙争取最大利益。于是乎,两人神识传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