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永远磨灭不了热血和希望。
河南各地,无数人,灾难之中舍身抗灾。
天下各地,也绝不能作壁观望。
北平,燕王府。
“殿下,留点吧!”
“千岁,咱们就这点家底!”
“万一秋天的粮食送不来,兄弟们要挨饿的!”
朱棣环视手下众心腹战将文臣等,面容刚毅,口中无声。
皇太孙谕旨到,河南灾情急,让他们北平出粮。
朱棣不但尽发官仓之粮,还要动用军仓,动用他燕王的私人家底。
“老子,什么时候让你们饿过?”朱棣咆哮道,“谕旨上说,天下兴旺匹夫有责。河南亦是大明之地,不该救?”
“臣等没说不救,只是哪有破家救人的道理!”麾下大将丘福说道,“千岁,马上秋收了,正是鞑子来的厉害的时候。咱们燕藩,不可无粮呀!不然,哪有余力出塞反击!”
“千岁,再者说来,军仓和你的私仓都是咱们这些年攒下的家底儿!”张玉也劝道,“这几年,朝廷的供应,可不像以前那么大方了!”
是的,自从朱允熥正位东宫以来。朝廷对燕藩再不像以前一样,要什么给什么,甚至每次都是翻倍的给。
“都给了那边,来年若北平这边青黄不接,咱们拿什么安抚百姓?”谋士袁珙也开口道,“千岁,这可不是这边给粮,那边秋收入仓那么简单呀!”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朱棣拉下脸,“本王不说啥大道理,本王就认一个理儿。没道理咱们吃得饱饱的,看人家那边挨饿。”
“现在,是河南那边求着我朱棣,我朱棣,就不能掉这个面子!”说着,朱棣昂然起身,“马上派兵,往河南运粮!”
“千岁!”袁珙又道,“一点存粮不留,若真有个三长两短”
“那就跟着本王!”朱棣血腥的一笑,舔下嘴唇,“去抢鞑子的牛羊!”
话音落下,人影远去。
朱棣刚出议事厅,走入一间偏室。就见道衍和尚顶着一颗明亮的光头,狼吞虎咽的嚼着烧鸡。
“你没日子吃了?”朱棣笑骂。
“许您送粮,不许小僧吃鸡?”道衍吐块骨头,笑道。
朱棣收敛笑容,“你也反对?”
“您知道,小僧最喜欢您的是什么吗?”道衍笑笑,随手在僧袍上擦着油脂,“就是您这股英雄气!”
朱棣点头,“难得,你说几句好听的!”
“这事,其实是好事!”道衍一笑,“小僧倒是有个主意,让河南百姓对您感恩念德,让您在天下再获声望!”
“拉到!”朱棣也坐下,抢过烧鸡,大口吃了起来,“给人点恩惠,还满世界显摆,我可做不出来。”
“哎,啧啧,您这性子,还真是固执。”说着,马上大叫,“哎,王爷,您什么没有,何必抢小僧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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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丽,驻军总管大营。
傅友德和张紞,这两个一文一武的高丽最高官员,相对而坐,两人的脸都不好看。
“其实,这灾情,最难的不是现在,而是以后!”张紞缓缓说道,“如何堵住黄河的决口,是旷日持久之功,是个花费钱粮的无底洞。还有百姓日后的安置,口粮,种子等等!”
“你的意思是,咱们发给河南的粮食,不够?”傅友德开口问道。
谕旨一到,他们马上开仓运送粮食。除了驻军的口粮之外,几乎高丽各地的府仓都开了。甚至,张紞还下令,杀了几个不肯听令的高丽地头蛇。
“远远不够!”张紞叹息道。
傅友德脸上表情变幻一会儿,咬牙道,“来人!”
“在!”门外,亲兵进来。
“传本帅的令,今年高丽秋收,所有粮食收收上来,全部送往中原,谁敢藏一粒米,杀无赦!”
“喏!”
“胡闹!”张紞大声道,“你这是要激起民变?”
“谁敢?”傅友德冷笑一声,“儿郎们在这鸟地方,正愁没地方撒火呢!”
“这里,现在大明之土,亦是大明百姓。不许他们留粮,你知道后果!”张紞道,“高丽人本就表面恭顺,暗地反抗。你这么干,不是逼着他们都造反吗?”
说着,又柔声劝道,“中原有难,我心亦凄然。但不能此时,行残暴之事!”
傅友德闭眼,长叹,“哎,有些事你不懂!”说着,摇头道,“当年,红巾军在河南,也没少造孽。某那时还未在皇爷帐下,跟着刘福通在河南起兵,十室九空,赤地千里,满地饿殍!”
“先是红进军,后是王保保,河南几百年的元气都伤了。年轻时某从不想这些事,现在每当想起,心中就满是悲叹!”
“这才过了多少年好日子,又是天灾!哎!”
天下,不单这两处如此。
各地,都因河南之灾,鼎力支援。
古往今来,华夏始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