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自小就身子骨不好,病病殃殃的。
在皇后的心中,这位大爷绝对是心尖子,眼珠子。
听了太监的禀报,马皇后不敢耽搁,吩咐了几句,着急忙慌的往回赶。
幸好,大爷没事。闹腾了一夜,吃了药,在黎明时分昏昏沉沉的睡了。
随后朴不成又伺候着马皇后,赶往太子妃的宫中。
此时天色已经变亮,持续了一天一夜的雨雪渐渐变小。
朴不成站在太子妃宫殿门外,看着连廊上通往东宫方向,一排凌乱的脚印,有些疑惑。
“昨晚上,谁来了?”朴不成对守夜的太监苟宝儿问道。
“侧妃娘娘来了!”苟宝儿打着哈欠,“给太子妃送汤水!”说着,笑起来,低声道,“太子妃就是心软,身子虚弱成那样,还强撑着起来,喝了小半碗,还给侧妃那边道谢!”
“你少嚼舌头!”朴不成瞪了他一眼。
突然,里面传来马皇后仓惶的呐喊,“快传太医!”
当天下午,太子妃,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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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历历在目,回忆起来,自己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的那么清楚,那么真亮。
“那天,侧妃给太子妃送了汤!”朴不成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存档,“可是这儿,不但没有存档,那天的饮食记录,都被人给撕下去了!”
为什么呢?朴不成已经不敢多想了,手脚阵阵冰凉。
明明太子妃的身子好了,可喝了汤之后,半天就薨了!
能没干系吗?若是没干系,为何吕氏身边的嬷嬷会后来调到茶药房来当女官,为何整本存档上,唯独洪武十一年十一月尾的几张存档,被人撕了下去?
天,太子妃是被毒死的!
当年,宫里头只顾着悲痛,谁也没注意到这儿,也没起疑心!
“贱人!”
朴不成咬牙,心中痛骂。
脑海中霍然想起,太子妃灵堂上,吕氏哭得差点断气的样子,突然暴跳如雷。
“贱人!”
砰砰,给他拳脚不住的落在书柜上,木板碎裂,他的关节也出了血。
外面,听到里面声音的茶药房领班太监满是诧异,刚想探头去看。却发现朴祖宗的跟班小太监,正冷冷的瞪着他。
讪笑一下,又缩回脑袋。
屋子里,朴不成发怒之后,再次无力的坐下。
他头上有汗,眼中有泪。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他无声的哭着,在心里喊着。
突然,他又蹭的一下站起身。
大爷是怎么死的?
大爷明明在皇后的照看下,调养得不错了,身子骨也结实了,天好的时候经常让太子抱着骑马。
怎么好端端的,也突然上吐下泻,不治身亡?
还有皇后,皇后是怎么走的?
大爷走了,皇后把如今的皇太孙当成了活命的希望,就盼着殿下长大!
皇后临死时,一手拉着皇爷,一手拉着皇太孙!
“俺一个妇道人家,别的事不懂,但重八你要记得啊,这是咱们的嫡孙”
皇后临别的话,朴不成听得真真的。
而且皇后临走之前,皇太孙身边伺候的人,都已让她选好了。还格外交代自己,要在暗中盯着。
皇后,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要不要,告诉皇爷?
想到此处,朴不成陷入癫狂。疯了一样在茶药房,翻找着各种存档。
“来人!”
一声喊,小太监进去。
“去,把太医院,光禄寺有关主子们用药,支药,进膳的存档,都给杂家拿来!”朴不成红颜道。
小太监点头,飞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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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见过公公!”
何广义恭敬的出现在朴不成房内,行礼说道。
“杂家不过是七品,你三品大员,自称下官,这是折煞杂家啊!”
前面传来朴不成,虚弱的声音。
“晚辈在您老面前,不敢造次!”何广义微笑,然后抬头,顿时吓了一跳,朴不成好似老了几十岁一般,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双眼通红,一点血色都没有。
“公公,您病了?”
朴不成咧嘴一笑,“没事!”说着,咳嗽两声,“你也知道杂家的为人,轻易不愿意麻烦你们。但现在,杂家这有点事,不得不麻烦您!”
“公公说的是昨晚上追查的那处宅院,还有哪几个名字?”何广义说道,“下官正在亲自督办,那房子的前任房主说,是洪武二十六年春,买给了一个西市口做骡马生意的商人,那人说的官话,带江淮口音,四十多岁身材有些瘦,走路总是猫着腰,脚步很轻,说话慢条斯理,很懂礼数!”
“根据房主提供的姓名,却和您提供的姓名对不上。而且那人在那处房子也没住多久,大约有一个月,就又低价甩给了别人!”